第55節(第2/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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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裴縝低沉清朗的誦唸聲中，他們攜手並肩走入月色裡。

&esp;&esp; 情情篇（其一）洞房花燭夜

&esp;&esp;裴縝搬出另住的訊息在裴府一石激起千層浪，上上下下議論紛紛，老夫人更是直言表示不同意。

&esp;&esp;“你心裡要是還有我這個娘，趁早打消搬出去的念頭，安生在家裡住著。”

&esp;&esp;“可不是，在家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婆子丫鬟十幾個人伺候著，搬出去如何過活，難不成二哥還會自己劈柴做飯？”五小姐心直口快。

&esp;&esp;大夫人默默聽著，心知出言必遭裴縝擠兌，什麼也不說落在老夫人眼裡多半又是她容不下小叔，聊勝於無地說了句：“是啊，留下來罷。”

&esp;&esp;裴縝道：“母親取消和房家的婚事，我便留下。”

&esp;&esp;“親事已議定，突然反悔取消豈不是見罪於房家？你也是成過一回婚的人了，不是小孩子，也該為家裡的事考慮考慮。”裴緒窗根下聽見裴縝的話，一邊進來一邊說道。

&esp;&esp;“有裴侍郎為家裡考慮不就夠了，何苦捎上我。”

&esp;&esp;“你不是家裡人？”

&esp;&esp;“不是。”

&esp;&esp;一句話寒了一屋人的心。

&esp;&esp;五小姐機靈，眸如亮漆，盯著裴緒道：“裴侍郎這個稱呼老舊了，現在個新鮮出爐的，喚作裴大夫。小妹在此恭賀大哥兼領銀青光祿大夫。”

&esp;&esp;“你訊息倒是靈通！”

&esp;&esp;“白日進宮去了，聽三姐姐說的。”

&esp;&esp;老夫人大夫人併合屋子僕婦個個面浮喜色。

&esp;&esp;“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esp;&esp;“早上的事，這不還沒來得及和娘說，被五妹捷足先登。”

&esp;&esp;五小姐笑靨如花：“改日穿上銀青光祿大夫的官服，給我們瞧瞧。”

&esp;&esp;“銀青光祿大夫算什麼。又不是紫金光祿大夫。”

&esp;&esp;“我專偏愛銀青光祿大夫，它的朝服是綠色，最是好看！”

&esp;&esp;眾人聞五小姐的天真話，笑作一團。

&esp;&esp;唯有裴縝置身事外，融入不到眾人當中去。

&esp;&esp;明月升到花窗上，碩大肥圓的一輪，信手可掇。裴縝沒來由的被它的清輝激出一身寒意。

&esp;&esp;“二爺去見老夫人了，未知是否順利……”林畔兒倚著門框，望著天上的肥月感慨。

&esp;&esp;“註定順利不了，老夫人怎麼捨得放二爺出府，二爺又是那個性子，一句軟話不會講。”何婆搭言道。順帶感慨，“還是二爺屋裡的炭火暖和，又夠熱又沒有嗆人的煙氣。”

&esp;&esp;“二爺是老夫人親生的嗎？”

&esp;&esp;“這還不用問。”

&esp;&esp;“老夫人很寵愛二爺，二爺對老夫卻很冷清。”

&esp;&esp;“嗐，這都是老夫人年輕時做下的孽，現在找上來了。”

&esp;&esp;“為什麼這樣說？”

&esp;&esp;“老夫人有個表妹，攀上高枝嫁給了鹿郡公，誰承想不能生養。當時二爺已經八歲了，郡公夫人動了將其過繼撫養的念頭。二十年前裴家不似現在，老爺官運不通，時乖運蹇，想著以此藉藉鹿郡公的勢，謀個官缺也好。也合該郡公夫人走運，二爺過繼過去沒半年她竟奇蹟般懷上了，第二年夏天誕下一個大胖小子。有了自己的兒子誰還心疼個外來的，沒多久二爺又給送回來了，至此一改活潑性情，變得沉鬱寡言，和老夫人也親近不起來。”

&esp;&esp;林畔兒訝然，不意裴縝有這樣心酸的過往。

&esp;&esp;離家那日，裴縝來跟老夫人辭行，老夫人閉門不見，裴縝跪在屋外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隨後從容離去。

&esp;&esp;新居收拾停當，添置了被褥、簾帳、花瓶、燈燭等等一切日常所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