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第3/3 頁)

：“大理寺寺丞裴縝，這位是沈獄丞。”

&esp;&esp;秦避叉手以做回應：“我們是延康坊的武侯，人頭是我們發現的。”

&esp;&esp;裴縝簡單瞭解完情況，相煩武侯們維持秩序，遣沈濁去請仵作。

&esp;&esp;劉仵作趕到時，現場已經拉起了帷幔，以此阻絕好熱鬧的百姓。劉仵作掀開帷幔進來，看到地面上黑乎乎的大圓球子，著實犯愁：“這個樣子怎麼驗，提兩桶水來，清洗清洗。”

&esp;&esp;“不會破壞證據嗎？”秦避不無擔憂。

&esp;&esp;“滾成這樣，聽說還叫狗啃了，縱算兇手留下證據也早消失了。沒事，聽我的，洗！”

&esp;&esp;兩桶水下去，用刷子著重清洗一番，人頭露出原本面目，只是依舊面目模糊。劉仵作帶上手套，左右翻看：“頭髮被燎得分毫不剩，皮肉有焦糊色，顯然被火燒過。”

&esp;&esp;又去細緻檢視脖頸處：“切口粗糙，骨茬兒不齊整多有破碎，足見分屍之人刀法生疏，氣力也較小，故而砍了十幾下才砍斷。”

&esp;&esp;“能判斷出年齡和性別嗎？”裴縝問。

&esp;&esp;“這個簡單，男子頭骨稜角分明、眉骨凸出、下頜骨寬大、下巴較平；女子頭骨圓潤、眉骨平緩、下頜骨窄而圓、下巴尖小。這顆頭顱完美符合男子的特徵。至於說年齡……不同年齡頭骨存在不同差異，當然看不到頭骨時看牙齒也不失為一種簡便的方法。”說著掰開人頭的嘴巴。

&esp;&esp;上下頜的肉被狗撕咬下來，露出森森白牙，此刻又被掰開，形狀愈發可怖，秦避手下的兩個武侯受不住，一旁嘔吐去了。

&esp;&esp;劉仵作全無感覺，眼睛就差伸到嘴裡一顆顆地觀察，半晌得出結論，“此男子的年齡應在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

&esp;&esp;“等等，這是什麼？”劉仵作正待把人頭放回，忽然發現了什麼，頭也不回地說：“銅鑷給我。”

&esp;&esp;沈濁開啟劉仵作的工具箱，尋出銅鑷遞出。

&esp;&esp;劉仵作捏著銅鑷往人頭喉間伸去，全神貫注的模樣令在場諸人不由緊張起來。劉仵作持銅鑷的手穩若泰山，夾出一塊發黑的物體。

&esp;&esp;“這是什麼？”

&esp;&esp;劉仵作將東西湊到鼻子下方嗅聞，見沈濁問，抽冷子把東西送到他面前，唬得沈濁猛一個後仰。

&esp;&esp;“怕什麼，我又不餵你吃。聞聞看。”

&esp;&esp;沈濁俯身嗅聞：“好像……有點酸？”

&esp;&esp;“酸就對了，這是醋芹。”劉仵作將東西扔掉，掏出帕子擦拭銅鑷。

&esp;&esp;“醋芹？”

&esp;&esp;“嗯，死者遇害時想必正在進食。”

&esp;&esp;“能確定遇害時間嗎？”裴縝問。

&esp;&esp;“頭顱被火燒過，且天氣又涼，著實不好判斷。不過從沒有腐敗異味上這點看，應該不會超過三天。”

&esp;&esp;裴縝點點頭，轉向秦避三人：“最近三天，是幾位值宿？”

&esp;&esp;秦避道：“本坊武侯鋪共計十人，分作兩班，近來是我們這班值宿。值宿時兩人留守武侯鋪，三人外出巡邏。他們四個夜裡互有交替，只有我通宵巡邏。裴寺丞有什麼問題只管問我。”

&esp;&esp;裴縝道：“既然通宵巡邏，可有發現異常？”

&esp;&esp;秦避回憶道：“前天夜裡，在坊東銅鑼巷附近有人犯夜，大喝之下，驚慌逃竄，追了有兩三條街，不得其蹤。”

&esp;&esp;“白日殺人分屍的可能性不大，如若在夜裡，勢必點燈，夜裡燈火通明的人家也值得注意。”

&esp;&esp;“確有幾家，不過皆是坊中大戶，偶有絲竹聲自牆內飛出，約莫在宴飲，不似有兇案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