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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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面對杜正卿問詢，鄒玉盈沉默以對，一言不發。杜正卿不顧年事已高的身體，堅持親力親為，硬撐著精神和她耗，然而直到裴縝回到班房休息，杜正卿還是沒能撬開鄒玉盈的嘴。

&esp;&esp;裴縝躺在班房的床上，輾轉反側直到破曉時分才睡著，睡不到一個時辰又被給沈濁搖醒。

&esp;&esp;沈濁將一包籠餅扔給他，“快起來吃，吃完咱們還得去堵姓崔那小子。”

&esp;&esp;裴縝迷迷糊糊坐起來，眼睛尤閉著，嘴裡囈語道：“給我打盆水。”

&esp;&esp;“你跟我說話嗎？”沈濁左右看看，發現屋裡除了他倆沒別人，“你當這是擱你家有一大堆人供你使喚？用水自己打去。”

&esp;&esp;“我沒打過水。”

&esp;&esp;“那我就——好吧，我確實打過。”扔下吃到一半的籠餅，憤憤出去打水，水打回來，見裴縝還迷糊著，“怎麼著二爺，用不用我把汗巾打溼了給您捧過去？”

&esp;&esp;裴縝沒做聲，自取下隨身的汗巾打溼覆臉上，涼意隨之而來。裴縝恢復幾分精神，吃過籠餅，和沈濁一起趕赴崔家。

&esp;&esp;崔公子被他們堵個正著，面對質問崔公子起初還天真地以為可以靠裝傻糊弄過去：“畫？什麼畫？我們家的畫不是都被大理寺收走了嗎？”

&esp;&esp;“你一萬兩銀子一幅賣給一字生香鋪畫，裝什麼傻，再嘴硬咱們到大理寺說去！”沈濁沒那個耐心同他掰扯，兇巴巴吼出來。

&esp;&esp;崔公子被嚇著了，慌張交待：“畫是在父親書房的暗格裡發現的，我對這些不感興趣，見值幾個錢，便拿去一字生香鋪交易了。”

&esp;&esp;“既然不感興趣，又怎會知道一字生香鋪？”

&esp;&esp;聽聞此言，崔公子露出一絲輕蔑笑容：“長安城的王孫公子中沒有不知道一字生香鋪的。”

&esp;&esp;“喲，那你們這些王孫公子真夠骯髒下流。”沈濁適時譏諷。

&esp;&esp;崔公子面露不快，不待他們起爭執，裴縝迅速出下個問題：“畫上印有中山道人字樣，中山道人是誰？”

&esp;&esp;崔公子目光閃躲，“這個……這個我怎麼知道，許是哪個隱逸者。”

&esp;&esp;“能到令尊書房看看嗎？”

&esp;&esp;“看過多少次了，還有什麼好看的？”

&esp;&esp;“只是看看，公子不必緊張。”

&esp;&esp;在裴縝的凝視下，崔公子無可奈何，於前方引路。

&esp;&esp;書房佈置一如從前，分毫未有變動。裴縝走到黃檀木桌前，拿起上面的印章挨個打量，忽然不知看到了什麼，裴縝瞥一眼崔公子，隨後當著他的面在紙上蓋章，印出的赫然是“中山道人”四個大字。

&esp;&esp;崔公子白色霎時蒼白如紙。

&esp;&esp;從崔府出來後，沈濁心情十分愉悅，“虧他崔鬱還是朝廷命官，想不到私下裡這樣齷齪，你瞧方才姓崔那小子的臉色，看他以後還怎麼在長安城混。”

&esp;&esp;“若只是愛好，談不上齷齪，只恐因這點愛好害人害己。”裴縝聯想到嬌弱不勝的鄒玉盈，眉宇間的憂思又重了幾分。

&esp;&esp;“你的意思是說……”

&esp;&esp;“現在還不能確定什麼。咱們先去一字生香鋪，把剩下的五幅畫取來。”

&esp;&esp;又豈是容易取的。

&esp;&esp;“你說畫呀，昨晚上給東家送去了，因為少一幅，害我捱了好一頓責罵。也就是看在裴大爺的面子，咱們還能心平氣和地在這裡說話，否則，早官府裡見了。”

&esp;&esp;“去你的官府，大爺我就是官府。那畫是公家要，又不是我們匿下了。要怪就怪你們運氣不好，收了贓物。”

&esp;&esp;裴縝趕緊喝止沈濁，將他攆出屋去。隨後詢問朱掌櫃，“東家是哪位，還望朱掌櫃賜教。”

&esp;&esp;朱掌櫃捋捋鬍鬚，“這個嘛……說出來怕嚇你一跳。”

&esp;&esp;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