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第3/3 頁)

。”

&esp;&esp;“有所耳聞……這麼說兇手豈不是就在坊裡？”

&esp;&esp;“看來陳七那晚看到的人影確係馮廣白，他終究趕在鼓絕前進了城，回的卻不是家，而是陰曹地府。”

&esp;&esp; 橘頌篇（其八）自作自受

&esp;&esp;散值歸家的路上，沈濁打了二兩酒。家裡晚上吃生魚膾，佐以美酒，最是暢意不過。美中不足的是，若若一頓只允許他喝二兩酒，為此還專門打了一對杯子，杯滿為算，多一滴都不行。

&esp;&esp;沈濁步子邁得大，很快到了家門口，柿子樹枝杈逾過牆頭，幾顆大紅柿子早給人摘去，唯有高處倖存一二，成為慘淡冬日裡的一抹亮色。

&esp;&esp;沈濁漫不經心掃過，驚見牆頭下立著一位婦人，身著和柿子同樣亮眼的橘紅色，頭上蓋著兜帽。待婦人將那兜帽放下，沈濁方認出是花四娘。

&esp;&esp;“你怎麼來了？”沈濁詫異走上前，眼睛透著緊張。

&esp;&esp;花四娘倒也不忸怩，答曰：“幾日不見你過來，我只好來見你了。”

&esp;&esp;沈濁將她拉至僻靜處，“我家那位慣愛呷醋，你別害我。”

&esp;&esp;“我害你什麼了。”花四娘嬌媚地望他，“難道是我求著你摸我、親我嘴巴，和我行那巫山雲雨之事的嗎？”

&esp;&esp;“姑奶奶姑奶奶！”沈濁連連作揖，“咱別在這說成嘛，你要什麼，吩咐一聲。”

&esp;&esp;“哼，一聲不吭說不來就不來，這時候知道討饒了，早幹什麼去了？”

&esp;&esp;“不是出了人命案子嘛，這幾日都在為案子奔忙。”

&esp;&esp;“忙得去我那喝杯酒的空閒也沒有？”

&esp;&esp;沈濁情知再這麼拖下去不是回事，乾脆利落道：“我跟你說實話罷，我們以後……別再見面了。”

&esp;&esp;“為什麼不見？”花四娘追問，“是那裴寺丞說了什麼？”

&esp;&esp;“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想和你斷了。”沈濁垂頭耷腦，準備迎接花四孃的狂風暴雨，等了半晌沒動靜，猛一抬頭，見花四娘眶子裡淚光點點。

&esp;&esp;她素來嬉笑怒罵，風情款款，不作惺惺女兒態。而今墮淚，沈濁又是悔恨又是自責：“你別這樣，要打要罵你招呼。”

&esp;&esp;“我就知道，不會有人真心實意地對我。可笑我居然還奢望你會和他們不一樣。”

&esp;&esp;心碎的字句落在沈濁耳裡，攪動他五內如焚，千言萬語化作一句不疼不癢的“對不起”。

&esp;&esp;沈濁知道他這樣很混蛋，但這是最快平息事端的辦法。果然，花四娘聽了這句話將死的心也死透了，踉踉蹌蹌扶牆欲走。由於傷心過度，腳下渾沒留意，摔了一跤。

&esp;&esp;後來的沈濁總是不斷回憶，假如他在這時候選擇絕情而走，而不是去扶花四娘，那麼他和魏若若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esp;&esp;直到好久好久以後他才想明白，不會有什麼不一樣，結局早已註定。縱然沒有花四娘，他和魏若若也註定無法白頭到老。

&esp;&esp;沈濁去扶了花四娘，花四娘撲倒在他懷裡，嚶嚶啜泣。

&esp;&esp;便是這時，身後傳來魏若若的嬌叱：“你們在做什麼？”

&esp;&esp;二人慌忙分開，可惜為時已晚。魏若若衝上來一人甩了他們一巴掌：“姦夫淫婦，臉都不要了，光天化日之下在我眼皮子底下摟摟抱抱。看我不扒光了你們，教你們遊街示眾。”

&esp;&esp;魏若若來扯花四娘衣服，沈濁攔著，魏若若連他一同撕扯。花四娘覷個空隙跑了，滿臉驚慌之態，如受驚的白兔，然而轉過街角立馬換過一張臉，理好釵環，露出美豔絕倫的笑容。

&esp;&esp;“死娼婦，你別走，有本事偷漢子沒本事承擔後果嗎？”魏若若猶自叫罵。街坊鄰里好趣地探出牆頭張望，沈濁丟不起這個人，扛起魏若若飛快閃進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