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第3/4 頁)

然得去。”

&esp;&esp;“為什麼不換衣裳？”取來官服，見他身上還穿著常服，意欲解下來，驀地被按住手，“常服不脫，穿在裡面。”

&esp;&esp;“哦。”林畔兒抽出手來，繞到身後為他穿官服，接著繞回前面繫好釦子，撫平衣上的褶皺。

&esp;&esp;裴縝看著她打理，喉結上下滾動，剛要開口，紫燕攙著紫嬤嬤進來了。

&esp;&esp;“紫嬤嬤怎麼來了，快坐。”紫嬤嬤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比老夫人長了近十歲，老夫人素以姐姐相喚。裴縝不敢怠慢，忙請她入座。

&esp;&esp;“坐就不必了，老身有幾句話想跟二爺講。”紫嬤嬤拄著圓頭柺杖，頭上帶著紫繡頭箍，神情嚴肅地指著紫燕，“燕兒她再不好也是老身的孫女，二爺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能說攆就攆？冷不丁的，連個說法也沒有，你叫她以後在府裡怎麼抬得起頭？”

&esp;&esp;紫嬤嬤說著眼睛還溼了：“可憐見的。昨夜跑我屋裡哭一宿，哭得我這個做奶奶的心都碎了。我們縱是下人，不值一提的玩意兒，好歹求二爺賞些臉面，別當著眾人的面踩！”

&esp;&esp;“紫嬤嬤言重了。”裴縝瞅一眼紫燕，壓下心頭火氣，“昨夜是說了幾句重話，不過一時氣頭上，不是真想攆紫燕走。”

&esp;&esp;“她有什麼不好你告訴我，我教訓她，二爺犯得著和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動氣麼？”

&esp;&esp;裴縝連聲稱是，好不容易哄走紫嬤嬤，卯時將近，緊趕慢趕，總算沒遲到。

&esp;&esp;鄒玉盈始終不肯招認，杜正卿萬不得已之下下令對她用刑，沈濁對她下不去手，只好讓王獄丞來。不消半日，逼問出來一個地點——長安黑市。

&esp;&esp;鄒玉盈自稱在黑市裡僱傭了一個名叫槐三兒的殺手，她付佣金，槐三兒幹活。被問到為何選擇那種繁瑣耗時的殺人方法，鄒玉盈也全部推給槐三兒，稱她只是交代槐三兒叫他們死的痛苦一點，以何種方式殺人全由槐三兒自己決定。

&esp;&esp;尋找槐三兒的任務自然落到了裴縝和沈濁頭上。

&esp;&esp;路上，沈濁心情複雜道：“這趟咱們只要抓住槐三兒，離結案就不遠了。就是可惜了鄒玉盈，那麼一個美人胚子。”

&esp;&esp;“能不能結案還兩說，我總覺得這裡面還有事。”裴縝道。

&esp;&esp;“能有什麼事？”

&esp;&esp;“我們之前忽略了一個人。”裴縝悠悠道，“鄒元佐幾乎在這件事裡隱身，你不奇怪嗎？”

&esp;&esp;“有什麼奇怪的？”

&esp;&esp;“鄒玉盈被戚行光姦汙、被陸龜年逼迫畫春宮，這等事情鄒元佐會不知情？倘若他還有一絲一毫的人性斷無坐視女兒遭受羞辱無動於衷的道理。”

&esp;&esp;“你的意思是說……”

&esp;&esp;“具有作案動機的不止鄒玉盈一人。”

&esp;&esp;“不是吧，你懷疑鄒元佐？”

&esp;&esp;“不能懷疑嗎？”

&esp;&esp;“鄒玉盈已經招認了。再說要是鄒元佐乾的，眼下鄒玉盈深陷囹圄，他能不說出真相，眼睜睜看著女兒替他去死？這樣一來，他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嗎？”

&esp;&esp;裴縝陷入沉思。

&esp;&esp;“說起來……”沈濁突然神秘兮兮道，“你不是還懷疑過那個林畔兒麼，怎麼又不了了之了？”

&esp;&esp;“我懷疑過她嗎？”

&esp;&esp;“我們還一起給她下套，你忘了？”

&esp;&esp;“忘了。”

&esp;&esp;“……”沈濁一度黑臉，“你什麼意思，你原先可不是這個態度，莫非和她睡過了？”

&esp;&esp;裴縝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這傢伙在男女情事上的敏銳程度令他髮指，繃住臉不給他察覺絲毫端倪：“你少信口開河。”

&esp;&esp;剛好黑市到了，裴縝鑽進去，沈濁跟在他後面不依不饒地念叨。

&esp;&esp;“你留著點心眼，搞不好她真是兇手，按她行兇時那個狠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