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第2/3 頁)

作勢要下車，她連忙制止，“不用了。”

&esp;&esp;“你可以？”他仔細盯著她的臉，生怕漏掉一絲憂慮和遲疑。

&esp;&esp;顧思寧挺直腰桿，格外自信地說：“那是當然。”

&esp;&esp;不想讓他看笑話的心情一度讓她忘記了自己搖人的初衷就是保駕護航。

&esp;&esp;張敘就在小區門衛亭外，見顧思寧下車，便按了門禁走出來。

&esp;&esp;他穿件舒適的運動長袖，挺拔修長，神情內斂又疏離，眼睛很深，有點疲憊的樣子，平時修理得乾淨的臉，罕見地冒出些青色的胡茬兒。

&esp;&esp;他微微頷首，語氣沉穩：“我們聊聊。”

&esp;&esp;這就是顧思寧不想讓程之珩來的另一個理由——張敘跟他是同一款。

&esp;&esp;她很怕程之珩會誤會自己是對他念念不忘，找了個替身戀愛。

&esp;&esp;事實恰恰相反，跟程之珩分手以後，她談過的幾個男朋友都不是這款，起碼外形不是。偏就這麼巧，被他撞見的是張敘。

&esp;&esp;顧思寧指了指停在路邊的計程車，“不了，車還在等著。”

&esp;&esp;“我送你回去。”張敘略帶強硬地命令著，“我們聊聊。”

&esp;&esp;“我們沒什麼好聊的。”

&esp;&esp;“我沒有逼你跟我結婚。”他聲音稍揚，蹙起的眉頭很快平下去，語氣也和緩了，“我父母那兒我可以——”

&esp;&esp;“張敘。你很清楚這種問題是解決不了的。”顧思寧忍不住打斷他。

&esp;&esp;她不會退步，更不想讓他退步。她承擔不了他為了自己跟家裡人“反目成仇”的責任，更不願意為了那點感情，早早投身婚姻。

&esp;&esp;張敘望著她，語氣平靜：“你究竟是不想結婚，還是不想跟我結？”

&esp;&esp;他有一雙銳利的眼睛，彷彿能輕易看穿一切謊言，就像當初看穿那個性騷擾她又反咬一口的男同事一樣。

&esp;&esp;顧思寧便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垂頭，聲輕如蚊，“你別問了。”

&esp;&esp;張敘呼吸一窒，苦澀和憤怒交織著，讓他不經思考脫口而出：“要是我可以不結呢？”

&esp;&esp;顧思寧不說話。

&esp;&esp;沉默是對這個提議最好的蔑視。

&esp;&esp;張敘很快反應過來自己說了怎樣的一句蠢話。他自嘲地笑了下，說：“抱歉。”

&esp;&esp;顧思寧沒有回答，仍去夠電腦，這次他不再躲了。

&esp;&esp;“你不用因為分手就辭職。”張敘語氣有點冷，像是對一個陌生人提出的建議，官方又中肯，“如果實在不自在，總部空出了一個新的策劃崗，你可以去那裡。”

&esp;&esp;她輕輕搖頭：“不要了。這份工作我也不是很喜歡了。”

&esp;&esp;張敘抬眸：“一定要跟我一點瓜葛都沒有嗎？”

&esp;&esp;顧思寧不是這個意思，但他這麼理解的話，他們之間能斷得更乾淨點，這樣也挺好的，於是她又很輕地嗯了聲。

&esp;&esp;張敘沉默片刻，小幅度地點了下頭，轉身回了小區。

&esp;&esp;顧思寧抱著電腦，想離開卻不知為什麼邁不開步子，直等他的背影被夜色吞噬，才慢吞吞地沿著路邊走。

&esp;&esp;綠化帶裡鑽出一隻流浪貓，她不自覺夾起嗓子叫了聲“咪咪”。呼喚聲被馬路上呼嘯而過的跑車聲打散，消彌在空氣裡。

&esp;&esp;一直以來，養貓都是她的心願。

&esp;&esp;小時候爸媽覺得麻煩，不給她養，長大了她才發現自己貓毛過敏，待的時間稍微長一些就會打噴嚏流眼淚，腿上起疹子。偏偏她又特別喜歡貓，想著只要自己呆的時間夠長就一定能有抵抗性，一定能適應，但實際上，她只是在不停地打噴嚏罷了。

&esp;&esp;不停地打噴嚏。

&esp;&esp;程之珩不知什麼時候下的車，顧思寧走過去的時候剛好聽見師傅抱怨他下車怎麼不關門。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