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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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時,他卻氣急敗壞,發狠地想要衝破束縛,撞向蕭椯,儘管身體在顫慄,幾乎站立不住。蕭椯面如冠玉,長袍飄飄有神仙姿態,在他臉上勾勒出龜殼形狀,極盡的傲慢、冷漠。
&esp;&esp;兇手喉頭一動,嘴裡唾沫還沒來得及吐出,被身旁眼尖的衙役一巴掌扇在臉上,其他幾名衙役不解氣,又是一頓狠踢。
&esp;&esp;曾幾何時,令整個心都城膽寒,孩子夜裡聽見他名字就會啼哭做噩夢的連環兇手,被打得像一條狗在地上殘喘,佝僂著身軀發顫。
&esp;&esp;“哪隻手摸的?”蕭椯質問,用靴子踩平兇手握成拳頭的右手,“還是這隻?”又用另一隻靴子碾了過去。
&esp;&esp;“夠了!”鄭祈嚴肅著臉走過去,倒不是同情兇手,這個人將來要被車裂處死,而是還有許多案件細節要問,他一直懷疑兇手殺害的人,遠不止暴露出的這些。
&esp;&esp;蕭椯轉過身,又恢復謙謙有禮、溫潤儒雅的態度。
&esp;&esp;“把他交給我們。”鄭祈說。
&esp;&esp;“這個兇手狡猾得很”衙役嘟囔說,不再像先前那般低頭聽命執行,探花出身的縣令輕而易舉抓住連環兇手,給他們很大的底氣,等到明天,扶風縣就該聲名遠揚了。
&esp;&esp;他看著蕭椯。“這人不止在扶風縣犯案。”
&esp;&esp;“鄭郎官,手上傷勢可有礙?”蕭椯見他雙手通紅,略作驚訝“關心”問,“因不知兇手冒充何人,未能提前告知,還請見諒。”
&esp;&esp;“你何時發現兇手在屋頂上的佈置?”鄭祈問。
&esp;&esp;蕭椯微微抿嘴,神色淡然。“只是想著兇手一定會來,提前做好防備而已。”
&esp;&esp;鄭祈心裡駭然,這個人這人從一開始就知情,他就像學堂裡那種優異可惡的學生,仗著學業優秀‘不經意’做錯事,總會得到先生寬宥並暗自得意的人,只是他已經步入官場,心智更加深沉,而人性更加淡漠。
&esp;&esp;腦子裡又閃過蕭椯朝他潑冷水的場面,這人將來一定是酷吏。
&esp;&esp;鄭祈握緊了起泡的手掌,腦子痛得爽爽烈烈。“如此就好畢竟陸公公是衛總管的心腹,若是被他老人家知道,有人放任他心腹送死,只怕不會輕易算了。”
&esp;&esp;衙役不甘地把兇手轉交到府兵手上。與此同時,院外有人風風火火跑進來,一襲寬大衣袍甚是兜風,卻不妨礙她的清雅毓秀,夜幕朦朧的燈火中,似若天仙下凡。
&esp;&esp;人們的目光都注意向她——甄舉人。兇手卻趁此機會一個趔趄,栽向府兵手裡利刃,貫穿胸背倒地。
&esp;&esp;“怎麼死了?”溫縈衝過來大呼,周圍人也一陣混亂。“是他麼?”她蹲下身檢查,一雙過於纖細的手扒拉兇手的頭,從髮際線後摸到邊緣,用力扯下一塊臉皮,上面粘著一層厚實的蜜蠟,真實的臉泛紅而猙獰,有好大一塊黑色印記,如蕭椯畫像中的人。
&esp;&esp;府兵脫下他鞋,腳上也用了一塊假皮,緊貼在腳背上,撕下後傷疤顯露。
&esp;&esp;“他叫石明,是百戲樓的名伶,換臉雜技一絕,前段時間被徵調到教坊司,準備年底公府演出。”隨侍宦官認出說。
&esp;&esp;“班主說他父親曾是臨風縣的縣尉,因參與十年前的軍械案倒賣案,家中成年男子皆斬,女眷及幼子罰充官奴,他被分配到百戲樓後,幾次尋死不成就留了下來,平日很沉默,幾乎不和人聊天,我們問他話,回答也很簡短。”
&esp;&esp;掉進地獄的人,也變成了惡鬼。溫縈看著這個眼睛已經失神的人,撕掉外皮的脖子上好幾條慘烈的傷疤,竟然都被救活了。
&esp;&esp;從五官看,他被黥刑毀容前,應該很俊秀。
&esp;&esp;她突然慶幸,母親選擇跳井,少受這許多痛苦,那個高潔溫婉的書香閨秀那裡那裡能受得了這般折辱。
&esp;&esp;一想到此,心臟痛得快要炸裂開,周身力氣在消失。
&esp;&esp;忽然,一隻手把她從地上大力提起來。“不過讓你過來辨個人,弄得渾身髒兮兮的,哪裡有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