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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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哥哥，你去後面拿些瓜果來給荊國公夫人，楊嚼蕊支開了她兄長後，就引著孟追歡往帷帳內走。

&esp;&esp;小孩似在睡覺，隱約能聽到些輕淺的呼吸聲。

&esp;&esp;孟追歡輕聲道，大梁多劍術名家，校尉是師從何人?

&esp;&esp;楊嚼蕊未曾回頭道，公孫氏。

&esp;&esp;可是一舞劍氣動四方的公孫氏?孟追歡捏了捏自己的裙角，昔年公孫大娘在大明宮做劍器舞，舞碎晴空、揮昂動天，不想校尉居然是公孫氏的傳人。

&esp;&esp;是呀，楊嚼蕊的手緩緩地撫摸過她的劍，我師傅苦心鑽營劍術，寒來暑往數載;可天下人只知道我師傅是合樂而舞的絳唇美人，卻不知我師傅也是臥枕太阿的戍邊英雄

&esp;&esp;楊嚼蕊手指輕挑，就將劍鞘打落，一時間劍刃颯颯，直往孟追歡的眉眼處殺來，你們這些權貴，一向都只會戲弄於人。

&esp;&esp;二平見楊嚼蕊拔劍，忙衝到孟追歡身前擋住，校尉冷靜，荊國公夫人昨日是住在將軍帳中的

&esp;&esp;我殺的就是住在將軍帳中的女人楊嚼蕊用劍柄將二平頂開，劍鋒直抵上孟追歡的脖頸，我聞你與荊國公相約投湖殉國，荊國公跳了，你為什麼不跳?

&esp;&esp;孟追歡深吸了一口氣，抱住自己的膀子，太液池水冷。

&esp;&esp;楊嚼蕊冷笑了幾聲，看二平在旁爬著出賬，估計是去請李承玠來，所以荊國公屍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地要入將軍帳中?今天我就要殺了你這個貪生怕死、朝三暮四的女人，你如今還有什麼遺言要說?

&esp;&esp;你評價的倒是不錯。劍勢又近了幾分，孟追歡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一滴一滴地血正在滲出，緩緩閉上了眼睛。

&esp;&esp;外面傳來急促地腳步聲，矢弩從孟追歡耳邊滑過，楊嚼蕊手中的劍隨之滑落，她望了一眼，隨即朝著帳外的方向跪下，屬下有罪。

&esp;&esp;李承玠將弓弩隨手一扔，從孟追歡的衣角上扯了一塊兒布將她的傷口裹住，軍中肆殺未遂，該打二十軍棍

&esp;&esp;他手上力氣頗大，纏得人有些喘不上氣，粗重而又帶著幾分慍怒的呼吸全都噴在孟追歡的脖頸處，激得她汗毛直立，他輕輕嗤笑了兩聲，可殺的是無情無義之人，可以免罰。

&esp;&esp;楊嚼蕊給那小孩兒餵了不少分量的蒙汗藥，現在只能由二平在帳中守著等他醒來。李承玠便將孟追歡帶回了自己的營帳內，邊替她上金瘡藥，邊眸子就這樣盯著她，好似要將她看穿一般。

&esp;&esp;你在想什麼?

&esp;&esp;我在想，該怎麼折磨你。

&esp;&esp;那你想好了嗎?

&esp;&esp;李承玠的手掌微微出汗，就這麼貼在孟追歡的臉上，你知道嗎，在西北的日子裡，我只要閉上眼睛，就可以夢見你，夢見你這張惹人生厭的臉。

&esp;&esp;孟追歡覺得傷口滲出些涼意，喘著氣說不出話來。

&esp;&esp;弘道二十年四月，那時候我還在韓王麾下，李雲珈這個繡花枕頭平日裡和你呼盧喝雉、鬥雞跑馬慣了，對於戎車步騎、戰法角陣一竅不通，很快便陷入了突厥人設下的陷阱，沙州

&esp;&esp;沙州的治所在敦煌一帶

&esp;&esp;一役、梁軍潰散，我差點就要死在大漠中

&esp;&esp;說來我還是要感謝你，李承玠湊近了一步，眼中意味不明，如果不是我哽著一口氣，非要回去見你的話，我根本就走不到敦煌、走不到供養石窟。

&esp;&esp;鳴沙山一帶黃風吹沙、戈壁奇崛，篤信佛教的達官貴人在此開設供養石窟，以示慈悲虔誠。開鑿石窟的供養人們則會請來畫師在石壁上描摹出家族姻親、僚屬部曲的肖像之圖。

&esp;&esp;弘道二十年四月，她與荊國公孔文質新婚，孔文質便命畫師圖畫她的肖像於孔家的供養石窟中，以求她平安生產、小兒康健。

&esp;&esp;你是說

&esp;&esp;我便被荊國公家的奴僕認作了來石窟作壁畫的畫師，他將他家夫人的姓名、出身、樣貌全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