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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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想什麼呢?
&esp;&esp;在想等你死了,我不會要嫁給你哥吧。
&esp;&esp;李承玠來到孟追歡房中時,她正一隻手撐著下巴,對著燈花微微出神,李承玠對她還是那副老樣子,雲珞退位為太上皇,會常住於太極宮,我們也可以時常去探望。
&esp;&esp;俄而,李承玠身子又僵了僵,歡娘,我們分開吧。
&esp;&esp;孟追歡一愣,李承玠,你這是什麼意思?
&esp;&esp;在孟追歡將兩個孩子對換身份後,她想過李承玠質問她、詰責她、一段時間不理她,卻唯獨沒想過是這樣一句風平浪靜的我們分開吧。
&esp;&esp;歡娘,我累了,你總得讓我歇歇,李承玠沉默了半響,我如今只想守著阿新平安長大,守著我們的秘密永遠不被人知曉。
&esp;&esp;那好啊,李承玠,孟追歡吹滅燭火,她怕李承玠看到自己的淚花,漆黑一團中她緩緩說道,從今往後,我們各自嫁娶,兩不相干。
&esp;&esp;供養石窟低矮,他佝僂曲身只為描摹她的臉,如今她就在黑夜中低低啜泣,他卻再也不敢看了。
&esp;&esp;李承玠將自己的虎口掐出一道道血痕,咬牙道,某麾下都是武夫粗人,朝中各方勢力虯結,還需要夫人多加指點。
&esp;&esp;孟追歡話中似是帶了哭腔,長安諸事繁多,還要請王爺照拂,
&esp;&esp;李承玠照拂、孟追歡指點,從今日起,他們可以是促膝把酒的多年老友,可以是連宗結派的朝中朋黨,就再也不是念過催妝詩、結成銅鏡鈕、飲盡合巹酒的愛人。
&esp;&esp;孟追歡昨夜蜷縮在被窩裡淚水止也止不住,今天卻要強打起精神開門迎客。
&esp;&esp;從前她姨母薛觀音得勢之時門庭若市,仕人攀附諂媚、逢迎巴結,如今門前卻鞍馬稀少、冷落悽清。
&esp;&esp;幸而薛觀音頗愛培植旁支學子,供養讀書、舉薦入仕,因此如今在朝中能說得上話的官員也有二三十數,雖都不身居高位,但在大梁官場人人都能寫摺子,人人爭當諫臣的風氣下,一人一口唾沫也是能淹死人的。
&esp;&esp;孟追歡召來這些人,只說讓他們寫摺子大行立長論,對李承珩多加溢美之詞。世家大族雖不會明面參與奪嫡之事,但私下為皇子招兵買馬、亦步亦趨的事兒從來只多不少。這些人受薛觀音、孟追歡恩惠頗多,自然大舉聯合同僚進言。
&esp;&esp;這麼一去二回,如今大梁官場上為著立儲一事也算是人聲鼎沸。
&esp;&esp;不久後,孟追歡竟收到了李承珩的帖子,邀她去平康坊南曲飲酒,從前都是她拿別的男人取樂,敢以她為樂的,李承珩倒是第一人,孟追歡叫來府上打手,準備好生會會李承珩。
&esp;&esp;脂粉華妝、瑰逸豔色,平康坊是銷金窟、也是煙花地。
&esp;&esp;平康坊的假母見慣了穿胡服的娘子,待到她出示了帖子,就將她往席上引。
&esp;&esp;那是一清幽敞亮的廂房,窗印梅花、爐烹雪水、抱月琵琶,李承珩愜意地隨著樂聲哼唱。
&esp;&esp;孟追歡心裡清楚,李承珩再荒唐也不會叫她瞅見他的風月事,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esp;&esp;李承珩喊她過來坐下飲酒,只說要行個酒令,他做明府,喊她做律錄事
&esp;&esp;酒令中,有威望的人當監令,負責監督整個酒令活動,大家以稱呼縣令的尊稱叫他明府。明府下面有兩個人,律錄事和觥錄事。
&esp;&esp;。
&esp;&esp;在酒令中,律錄事專管負責宣酒令、判對錯,一般都是名妓們的專職。
&esp;&esp;孟追歡在心中白他一眼,滿桌的名妓娘子,卻要讓她做律錄事,顯然是心存戲弄之意。
&esp;&esp;李承珩卻親自為她斟了一杯酒,由不得她不當,便以琵琶為題做一首詩來,我們律錄事娘子乃是百代詩人冠冕孟白甫的女兒,由她評判最好不過了。
&esp;&esp;孟追歡面色如常,只當無事,卻私底下伸出手到李承珩袖管裡,狠狠掐了一大口,他竟也不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