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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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孟追歡的心思隨著一句荊國公飄散在很遠處，這個問題她同樣問過孔文質，那時他是怎麼答的呢。

&esp;&esp;他說書生意氣，他說書生誤國，他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又說如有來世，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esp;&esp;孟追歡誠實地搖了搖頭，或許是紙上談兵，空說誤國;或許是守舊勢力、百般阻撓;或許是淺嘗輒止、不能治本。我們唯有踩在荊國公的肩膀上，就算是盲人摸象也只能摸下去而已。

&esp;&esp;可孟娘子知道，我以為荊國公敗在何處嗎?

&esp;&esp;客京華將茶盞作酒杯對著孟追歡遙遙一敬，荊國公這樣將天下人之性命、之身家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身家還要重要的人，註定要死於自己的優柔寡斷，望孟娘子日後變法之時，可不要心慈手軟才好。

&esp;&esp;客京華將茶飲盡後，對著她行了一個禮，便抽身離開，宰輔從古至今就不是天下人的宰輔，只不過是天子一人的宰輔。孟娘子說錯了，愛民如子的人可當不了宰輔。

&esp;&esp;客京華走後，赤豆便從簾子後出來收拾茶盞，娘子為何不將從前國公變法時寫得文章拿出，和將為國公與太后處理過的庶務說與他聽，堵一堵他的狗嘴。

&esp;&esp;孟追歡捏捏她的手道，他今日不過是被上峰逼著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冒著開罪秦王的風險行新法可不划算。

&esp;&esp;孟追歡枕在赤豆的肩膀上道，李承玠那個混蛋說要我和他睏覺再談新法，你說我要去勾引他嗎，他應該很好勾引的。

&esp;&esp;赤豆攥緊了她的手道，娘子去也可以，貞潔也不是什麼要緊的玩意，娘子不去更好，只因事情遠沒有壞到要出賣身體的地步。

&esp;&esp;除夕已至，因著李雲珞在荊國公府中裝病，倒趁得她與孟白甫兩個人格外冷清，院中堆滿庭燎

&esp;&esp;庭燎：以松、竹、葦子或麻稈為芯，以布索捆紮成束，其中灌以脂膏，以利燃燒。

&esp;&esp;，一片火樹天光。

&esp;&esp;推杯換盞間，她與孟白甫竟同時長嘆了一口氣，還未來得及慨嘆父女間心有靈犀，孟白甫就開口道，小欒侯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兒?

&esp;&esp;孟追歡嚼了一大口肘子肉道，我嘆我門下無人可用。

&esp;&esp;阿爺幫你去買幾個機警靈敏的丫鬟，將那些不中用的都換了就是。

&esp;&esp;要是真這麼簡單就好了，可用之人又哪裡是銀錢可以買得到的?孟追歡望著門外的煌煌燭火道，那阿爺你呢，你這樣的人不該將苦悶煩憂都揮灑在詩文中嗎，怎麼也會和我這樣的庸人一般長吁短嘆?

&esp;&esp;小欒侯你說為何，孟白甫仰頭大飲一口酒，古今這許多年，詩文中只有不孝子孫，沒有惡貫滿盈的闔族耆老呢?

&esp;&esp;孟追歡心中瞭然，他們又讓你娶續絃，還是過繼子侄來?

&esp;&esp;孟白甫狠狠地呸了一口，他們一聽說，阿新病重，又或是聽了風言風語，以為這孩子是秦王的，日後定要認祖歸宗，就覺得咱家要絕後了。

&esp;&esp;倒也不算風言風語。孟追歡哼哼了一句，猛然說道，阿爺，你雖不可娶續絃，但是我可以啊!

&esp;&esp;你娶什麼續絃?孟白甫心中猛然浮現出一個可怕的想法，你總不能是要讓秦王入贅吧

&esp;&esp;那不至於，孟追歡伸手去扯孟白甫的袖子，阿爺，讓我再招個贅婿吧，列祖列宗在天上看著呢，咱家不能絕後啊!

&esp;&esp;你要是真心裡有列祖列宗，你就該有羞恥心，夫婿才走多久啊就忙著找續絃了，孟白甫還壓低了聲音道，還有你和秦王的那些事兒，我都替你害臊!

&esp;&esp;你不給我招，我便自己招，長安城中想娶我的人從曲江池排到龍首原去，我才不信招不到!

&esp;&esp;門外一陣吵嚷，儺公儺母在前，舉火逐鬼;小孩敲鼓、聲雷喧喧、扮護僮侲子;男人吟唱、風悽露下、演斑斕虎鬼，原是驅儺

&esp;&esp;驅儺：古代驅除疫鬼的儀式。

&esp;&esp;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