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第五十一步(第2/3 頁)

處，尚且能看清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esp;&esp;他的身體軟趴趴地融進椅子裡，頹廢地把喪失氣力的兩條胳膊搭在扶手上；他面色如紙，把腦袋偏著，半撐著的眼瞼遮住渙散的眼神，似乎有些不省人事。

&esp;&esp;她向前走了兩步，倏爾感覺有東西硌著腳底。

&esp;&esp;她低頭檢視，發現是散落一地的藥片與藥丸。

&esp;&esp;陳文清隱約聽到一些噝噝人聲，似有似無的低語如同蛇腹扭動身軀，爬行在一片腐朽溼冷的枯葉上。

&esp;&esp;她叫了一聲付榮的名字，聲音頓時消失，而他仍一動不動地如同一具冰涼的屍體。

&esp;&esp;她覺得背脊發涼，猶豫了一會兒，便往前再走兩步。

&esp;&esp;她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而這一次，回應她的是一雙極為疲倦且冷漠的眼神。

&esp;&esp;她把一個扁方形的皮盒放到桌上，說道。

&esp;&esp;“我是來還你項鍊的。”

&esp;&esp;付榮斜眼看著她，珊瑚色的嘴唇生硬地扯動幾下，像是非常困難地用著最後一口氣說道。

&esp;&esp;“你身無分文可去不了英國。”

&esp;&esp;陳文清的身體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esp;&esp;在許久的沉默之下，她不甘地低聲說道。

&esp;&esp;“我不能拿去變現，我不想讓他知道我行蹤。”

&esp;&esp;“我會給你開一張支票。你後天離開這裡。”

&esp;&esp;聽他這麼一說，她一下就明白他的目的。

&esp;&esp;“你要孤立阿月！”

&esp;&esp;“你太礙事了。”

&esp;&esp;“我不和她說清楚，是不會走的。”

&esp;&esp;付榮把頭轉向窗戶那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esp;&esp;“你說得再多，她都不會離開我。”

&esp;&esp;“你該搞清楚是誰離不開誰。”

&esp;&esp;頃刻間，付榮似乎連氣息都消失了。

&esp;&esp;陳文清抿了抿嘴，問道。

&esp;&esp;“我不需要你的錢。如果你願意回答，我只是問你最後一件事：我爸現在是死是活？我想在離開之前，給那家人一個交代。”

&esp;&esp;付榮不作聲。

&esp;&esp;在陳文清深深地長嘆一口氣後，他忽然又願意說話了。

&esp;&esp;“我記得你很恨他。”

&esp;&esp;“我是恨他，但我也不會忘記他曾經在我和我母親身上花費的真金白銀。比起某些家庭，我的日子過得很是不錯了。”

&esp;&esp;“所以你愛他。”

&esp;&esp;“感情的事情很難說清。”

&esp;&esp;“不是愛，就是恨，很難說清嗎？”

&esp;&esp;“我不是機器人，沒有一鍵切換模式的功能。”

&esp;&esp;“所以你恨他。”

&esp;&esp;“不恨，也不愛。僅僅是陌生人而已。”

&esp;&esp;“為什麼是陌生人？”

&esp;&esp;“因為我不想和一個唯利是圖的人有任何的情感聯絡。”

&esp;&esp;“唯利是圖……那樣的人不值得被愛嗎？”

&esp;&esp;陳文清思考良久，問道。

&esp;&esp;“你有沒有想過阿月為什麼會留在你的身邊？”

&esp;&esp;“她愛我。”

&esp;&esp;她冷笑一聲，隨後炮語連珠地說道。

&esp;&esp;“我不懂什麼愛，但是你說她愛你？她是愛你的下流、卑鄙、無恥、還是貪婪？沒錯，我承認你確實有資本可以輕鬆騙取女人的喜愛，可是她們一旦看清你隱藏在皮囊之下的醜陋面目，就會被嚇得逃走。我相信，阿月比誰都清楚你的為人。她在你的身邊有多麼辛苦，她根本不用說，我都知道！你想想你的所作所為，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