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第二十九步(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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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為寂寞的夜空畫上一個月亮,
&esp;&esp;把我畫在那月亮下面歌唱。
&esp;&esp;為冷清的房子畫上一扇大窗,
&esp;&esp;再畫上一張床。
&esp;&esp;鍾月騎著電瓶車,後面載著陳文清,把歌兒瀟灑地唱了一路。
&esp;&esp;鍾月的馬尾在空中左右晃著,幾縷毛躁的髮絲徐徐地飄灑,像是被風調皮地玩弄著,而一直在注視的陳文清,也想上手玩一下。
&esp;&esp;藍色蒼穹下的黑髮彷彿褪了色,變成了褐色,看著有些反光。
&esp;&esp;一根根髮絲像是活了一般,纏住她的手指,不肯鬆開。
&esp;&esp;她捉了幾條頭髮,捻在指腹上揉搓。
&esp;&esp;路面上人與車來來往往,此時無分三六九等,人們都混雜在一塊兒,就連西裝革履的白領和衣衫襤褸的乞丐都能走在一塊了。
&esp;&esp;階級看似消失了。
&esp;&esp;電瓶車停在一間麥當勞旁邊,她們熟門熟路地進去點了一個土豆泥,然後去到二層。
&esp;&esp;一樓與二樓是兩個截然相反的世界。
&esp;&esp;中產階層的人群會選擇在一樓,透過玻璃,一邊觀賞外邊人流的攢湧,一邊享受午飯,而聚集在二樓的人則是工人階層。
&esp;&esp;陳文清發現他們有著一個共同點,都是衣著普通,神色麻木,面容悽苦。
&esp;&esp;有的人不是趴在桌上睡著,就是睜著一雙佈滿紅血絲的眼睛,茫然地盯著底下,喃喃地數著人頭。
&esp;&esp;像是左前方的位置上,就有一個女性環衛工,身材矮胖,穿著藍色制服,一隻手墊在額頭下方睡覺,另一隻手就抓緊著她的掃把。
&esp;&esp;為了應付一天四份的面試,不僅要等到付榮出門才出門,還要趕在付榮回來前回來。
&esp;&esp;這樣的時間段掐得緊,鍾月便提出帶著便當,在外面找個免費的休息場所解決午飯,就能省時省力省錢。
&esp;&esp;鍾月像是一個八達通,去到哪兒都能迅速摸索到一處陰涼安靜的地方,讓兩人吃上一頓好飯。
&esp;&esp;所有人都預設二樓是休息場所。
&esp;&esp;陳文清吃了一口紫米飯,望著附近的人,他們像是沉睡了千百年的石雕,沒有一點甦醒的勢頭。
&esp;&esp;她壓低了聲音,問道。
&esp;&esp;“阿月,我們在這裡吃飯會不會被趕出去啊?”
&esp;&esp;“不會的,您放心吧,我以前經常這樣做。”
&esp;&esp;“以前?你也是自己帶飯上來吃嗎?”
&esp;&esp;“對啊。那會兒我剛進城,被一個老鄉騙了一千塊錢,全身上下就只剩五百塊。我不認識人,沒有工作做,也沒有地方住,就在天橋睡了兩天,然後遇到一個流浪的大哥,他指著商場上的黃色字標,和我說那裡可以住。不過好運的是,我過幾天就找到工作了。”
&esp;&esp;“是做什麼的?”
&esp;&esp;“工廠組裝器件。”
&esp;&esp;“那是你的魚,實際上是一條香腸雕出了四條腿,放到鍾月的飯碗上,說道。
&esp;&esp;“你那麼著急掙錢做什麼?”
&esp;&esp;“上學啊,我想上學。其實我父母是想我讀多點書,但是光靠家裡那點地,都不夠塞滿家裡的三張嘴。所以高中讀了半學期就退學了,但我還留著校服和教科書。在我離開老家之前,我就把東西藏好了。”
&esp;&esp;“你很久沒有回老家了嗎?”
&esp;&esp;“差不多八九年沒有回去了。”
&esp;&esp;“你想回去嗎?”
&esp;&esp;鍾月癟癟嘴,神情不似方才那麼欣喜。
&esp;&esp;“我走之前和人說了,我要掙到錢再回去。沒掙到…就晚幾年吧。”
&esp;&esp;下午的面試與之前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