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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好、你好不好、nonono……”
&esp;&esp;在東南亞的某個港口,陳淑瑤把半張臉埋進立起來的風衣領口,紀徽最喜歡這樣的動作。
&esp;&esp;呼嘯的海浪讓人睜不開眼,她站在渡輪的最前頭,望著遠處朦朦朧朧的建築,周邊是要流動起來的綠,滔滔的波浪、船笛的號響、陌生喧鬧的語言像在迎接她上岸。
&esp;&esp;身邊異國男人迫不及待想用僅會的幾個字詞和陳淑瑤搭話,他的外表很粗野,但有一雙憂鬱的深藍色眼睛。
&esp;&esp;一著岸,陳淑瑤便迫不及待滑進人群,她急切想尋找一些東西,類似報紙這種可以傳遞資訊的媒介,不過要讓她失望了,這裡什麼都沒有,就算有,也不會如此快速的報道千里之外的異國他鄉。
&esp;&esp;但是早晚她會知道,港媒報道某當紅女星不幸死於車禍,因爆炸屍身受到嚴重損壞,最後透過握在掌心的耳飾確認其身份。
&esp;&esp;以及,不久之後,該女星遺世之作被引進內陸,收穫無數好評,一時間火遍大江南北,巨幅海報被掛到各大商場,彼時人民對於美好生活的嚮往與追求空前絕後。
&esp;&esp;“嗨……你好、謝謝、謝謝、名字……名字……”
&esp;&esp;那外國男人不死心地繼續追逐在陳淑瑤身後,伸手想要攔住,又怕褻瀆這位美麗的東方神女。
&esp;&esp;陳淑瑤轉過身,輕輕蹙著眉,嘴角微微向下,如果熟識她的人會知曉這是她極不高興的表現。
&esp;&esp;“紀徽。”
&esp;&esp;——
&esp;&esp;“秋槐、不,小滿,如果你爺爺能活到今日該多好,哎……”
&esp;&esp;想到老戰友去世時連眼睛都沒能閉上,那老人又噤了聲,他年紀很是大了,臉皮只有薄薄的一層,像乾癟的橘子皮披在骨架上,滿是瘡斑的手掌一下下撫著椅子把手,看著宋秋槐那張臉,汙濁的眼中竟含了淚水。
&esp;&esp;他一輩子無兒無女,身邊最早那批戰友也是死的死,亡的亡,可能手上沾的人血太多了,有好下場的屈指可數。
&esp;&esp;宋首長多麼好的人啊,一輩子為國為民,還不止一次救過他的命,最後死不瞑目。
&esp;&esp;宋滿只垂著頭,他不知曉自己該擺出何等姿態回應,他的記憶還沒恢復多少,最早在香港時候醫院便說過他頭顱沒有受傷痕跡,但記憶就像憑空消失一樣,他回到北市後記憶是在一點點復甦,但極其緩慢,因此這位老者的悲憤他並不能深刻體會到,他甚至覺得很陌生,為國?為民?
&esp;&esp;對他來說非常遙遠的詞彙,甚至翻看以前檔案時他都覺得奇妙,以前的他竟會如此毫無私心地忠誠於某些思想、某些政黨。
&esp;&esp;這些天他拜訪了不少之前宋首長的老友,同時拒絕了組織上想給他恢復身份、表彰或任免的檔案,很奇怪,他無法把宋秋槐和自己聯絡起來,內心深處更不想和那個正直、一腔熱血的人扯上太親密關係。
&esp;&esp;似乎他也知道,即使以後恢復了記憶,他也無法變成他,也不配成為他。
&esp;&esp;便索性化名宋滿,對外只說是宋家遠房親戚。
&esp;&esp;“小滿你放心,我讓他們打聲招呼,你相中那片地便拿走,反正都是要搞商業的,給別人還不如給你……”
&esp;&esp;此時北市高檔酒店稀缺,改開後經濟復甦,人心活絡,某些不可言說的慾望在暗處滋長,那幢樓位於進京必經之路,很多人有想法,但因為一些歷史遺留原因,都遲遲無法能拿下。
&esp;&esp;但對宋滿來說很容易,一是他有錢,不管幹淨與否,港戶裡安靜躺著數不清美金;二是有人,以前的身份帶給他無數便利;三是膽大懂得審美,畢竟在香港做了不少的娛樂產業,該有的素養還是有的,他要做便做大的,目標客戶對準那些黑牌照、掛著小國旗的高檔轎車人群。
&esp;&esp;甚至以前場子裡做公關的經理都能拿過來直接用,當然明面上他已和那段經歷劃清界限。
&esp;&esp;和老人道別後宋滿沿著路往外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