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第2/3 頁)

，像猛獸盯住獵物，冷冽，勢在必得。

&esp;&esp;卻到底輸在年輕，李纖凝黑幽的瞳仁對上來，他倏地避開視線。

&esp;&esp;“一起來嗎？”李纖凝瞧得有趣，發出邀請。

&esp;&esp;“是呀，小韓，和我們一起去吧。”解小菲跟著招呼。

&esp;&esp;李纖凝以為他會拒絕，誰知他思慮一瞬，忽然起身朝她走來。

&esp;&esp;興化坊馬蹄巷，左手邊第三戶，兩扇對開的木門上雕有福壽雙星的人家，李纖凝在那裡找到了她此行要找的人。

&esp;&esp;婦人一身整潔的灰藍色麻布衣裙，頭髮綰成樣式簡單的髮髻，僅插著一枚木簪，打扮樸素。沒掛幾兩肉的臉上，略顯得蒼白，將漿洗好的衣裳搭在晾衣杆上，抬起手臂蘸了蘸濺落在額頭上的水漬，耳聞木門開合，回首看著陌生的二男一女，詫異地睜大眼睛，“你們是……？”

&esp;&esp;“蓋翠翠嗎？”李纖凝聲音脆利，“我們是萬年縣縣衙的，來找你瞭解一下秋言的情況。”

&esp;&esp;“秋言的事我聽我娘說了，真想不到會發生那樣的事。”

&esp;&esp;屋中坐定後，蓋翠翠耷拉著眼皮唏噓。

&esp;&esp;“據洪婆講，你未出嫁前，和秋言梁鳳娘相熟？”

&esp;&esp;蓋翠翠點點頭，大約意識到不能這樣敷衍，跟著又說：“我和秋言是鄰居，確實說得上幾句話，不過，她還是和鳳娘最好，鳳娘活潑、熱情，那條街上無論出閣沒出閣的小娘子都喜歡和她相交，連我娘這種比她大一輩的長輩也喜歡與她來往，誇她爽利，做事幹脆利落。”

&esp;&esp;“秋言和張豫的夫妻感情據說十分和睦？”李纖凝問道。

&esp;&esp;“的確是少見的和睦。”蓋翠翠說，“我們兩家僅隔著一堵牆，我時常能看到他們坐在院子裡的柿子樹下閒話家常，笑聲逾過牆頭落在我們院子裡。成親幾年了，感情不減，做什麼都要一起，像洗衣煮飯這種小事也是兩個人一起做。好似一刻也分不開。左鄰右里都說從未見過像他們這樣恩愛的夫妻。”

&esp;&esp;蓋翠翠臉上流露著豔羨之情。

&esp;&esp;“梁鳳娘和葛長山的夫妻感情如何？”

&esp;&esp;“稱不上好也稱不上壞，中規中矩吧。鳳娘要強，在家裡略強勢一些。”

&esp;&esp;“梁鳳娘如何評價她的丈夫？”

&esp;&esp;“她經常說葛長山是塊木頭，不解風情，白瞎她這朵鮮花了。她笑著說出來，大家也都當笑話一聽，誰也沒當真。不過……”

&esp;&esp;“不過什麼？”

&esp;&esp;“葛長山好喝酒，酒後性情大變，會打鳳娘。”

&esp;&esp;“鳳孃親口說的？”

&esp;&esp;“鳳娘要面子，哪裡肯說這些，是我們私底下猜的。夫妻兩個打架瞞不過人，特別是隨後幾天愛四處走動的鳳娘突然不露面了，可想而知。”

&esp;&esp;“梁鳳娘如何看待秋言和張豫的夫妻情？”

&esp;&esp;“自然是羨慕，本來他們的感情也是人人歆羨的。”

&esp;&esp;“蓋娘子，你大約對我有什麼誤會。”李纖凝忽然加重語氣，“我不是來找你聊鄰里間的家長裡短，你對我不需要有任何顧慮和隱瞞，照實講吧。”

&esp;&esp;蓋翠翠訝了一訝，隨即豁然，“鳳娘其實……很嫉妒秋言。”

&esp;&esp;“何以見得？”

&esp;&esp;“當著秋言面，她左一個羨慕又一個羨慕，誇他們夫妻琴瑟和鳴、少見的深情，還向秋言取經，討教御夫之術。背地裡又是另一幅嘴臉，到處和人說秋言裝模作樣，擺樣子給別人瞧。實際上夫妻感情並不好。旁人問她哪裡不好，她自是答不上來，只會扯一些無聊的閒言碎語。”

&esp;&esp;“鳳娘嫉妒秋言，合該很想挖掘她的不幸。”

&esp;&esp;“娘子說對了。”蓋翠翠說，“她經常打探秋言和她丈夫的相處細節，其用意便是挖掘他們夫妻的不睦之處，秋言為人單純，當她是知心好姐妹，對她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