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第2/4 頁)

……他有沒有異常的表現，不符合平常舉止的言行，即使是細枝末節的小事也行，請孔正字仔細回憶。”

&esp;&esp;孔正字捋著頜下幾綹稀疏的鬍子回憶，“還真有這麼一樁，想來無關緊要。”

&esp;&esp;“孔老說說看。”仇璋道。

&esp;&esp;“讓我想想，那天是初幾還著，二十九，對，二十九，我於家中的花園裡辦了一場小宴，邀請了幾個同僚好友，席間賞析劉通福打揚州帶來的字畫，當時席上有一人，翰林院修撰劉清標，劉通福對他很在意。說什麼與他一位故交的名字重了，還說他那位故交是錢塘縣人，問劉修撰是哪裡人，席上有知道的便說劉修撰也是錢塘縣人，大家感嘆了一回真巧。除此之外，沒什麼特別的。”

&esp;&esp;“劉清標本人態度如何？”

&esp;&esp;“他好像不大喜歡談論這件事，畢竟嘛，沒人喜歡談論一個和自己重名的人，劉通福一味說個沒完沒了，叫他有點不高興。”

&esp;&esp;“除此以外，還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事嗎？”

&esp;&esp;孔正字搖頭，表示想不出了。

&esp;&esp;李纖凝也不好一味相問，說了些別的，三人把茶換酒，喝了幾盅。孔正字年邁不支，幾盅酒下肚，醉意上臉，眼睛餳澀難睜。仇璋將他扶到隔壁休息。

&esp;&esp;夜已過半，坊中禁夜，他們沒法離開，只得在此消遣良宵。

&esp;&esp;李纖凝想花露彈了半日的琵琶，臂酸手麻，叫她快別彈了，過來坐。花露放下琵琶，揉了揉痠疼的手臂，緊挨著李纖凝坐下。

&esp;&esp;李纖凝不意她捱得這樣近，怔忪著，花露突然挽著她的臂膀說，“想不到你是娘子，不是公子。”

&esp;&esp;李纖凝女兒身的身份早在和孔正字的言談間暴露。她原本也沒有瞞的心思，一切圖方便罷了，聞言嗯了嗯。

&esp;&esp;“你叫什麼名字？”

&esp;&esp;“李纖凝。”

&esp;&esp;花露的眼睛倏然放大。

&esp;&esp;“我兒時有一個朋友，她名字裡也有‘凝’字，和你一樣，也喜歡查案。”

&esp;&esp;“是麼？”李纖凝語氣不鹹不淡。

&esp;&esp;“你會不會就是她？”花露欺的愈發近了，身上的脂粉香氣撲鼻而來，李纖凝微微擰眉。

&esp;&esp;將她推開，李纖凝無情道：“假如是我的話，我應該記得你，不是嗎？”

&esp;&esp;夜幕深深，燭火帶起的光影在花露臉上跳躍，也不知是傷心還是失望，她的眼皮輕輕眨動著，繼而無力低垂下來，“是了，是我太天真，以為有生之年還能再遇到她。”

&esp;&esp;李纖凝默默飲酒，不置一詞。

&esp;&esp; 盈月篇（其七）玉立清標

&esp;&esp;死者身份基本可以確定是劉通福，然李纖凝做事素來嚴謹，決定派人跑趟揚州，一探虛實。

&esp;&esp;“你打算派誰去？”仇璋問她。

&esp;&esp;“我正為這事兒躊躇。衙役中數小菲和乙郎最機靈，小菲我隨時得用，乙郎尚在家中養病……”

&esp;&esp;“韓杞做事沉穩，何不派他跑一趟？”

&esp;&esp;“他……”李纖凝語調輕飄，似乎信不過。

&esp;&esp;“他有何不好？”

&esp;&esp;“好吧，叫他和小姜走一趟。你親自下令，我可使喚不動他。”

&esp;&esp;仇璋啞然失笑。

&esp;&esp;韓杞對於叫他去揚州的事感到十分意外，卻也沒有多問，一口應承下來。和小姜準備準備，決定第二天清早動身。

&esp;&esp;黃胖子羨慕不已，尤其當他想到他的第二天清早摸黑早起，提著燈籠踏著嚴霜繞坊跑兩圈，他的怨氣簡直要衝天。

&esp;&esp;“小姜就罷了，韓杞才來幾天，憑什麼攤到這麼好的差事。”

&esp;&esp;“還用說嘛，人家長得好看。小姐嘴上說要給他點顏色，顏色沒給，給了美差，這意思還不夠明顯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