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第3/3 頁)

平躺在草地上，月色悠悠，映得他們的臉色蒼白無血色。折騰了一天，負傷無數，本該疲倦，卻是誰也睡不著，無法言說的興奮激盪在心間。

&esp;&esp;“我第一次殺人。”韓杞說。

&esp;&esp;“哪裡是你殺的，分明是我殺的，你只是搭把手而已。”

&esp;&esp;韓杞的肚子咕嚕嚕叫，一天沒有進食，消耗卻極大，他的胃都餓痙攣了。李纖凝同樣不好受。

&esp;&esp;“沒有吃的呢。”

&esp;&esp;韓杞薅下一撮草放在嘴裡嚼，見李纖凝看他，遞過去一把，“這種草可以食用，你吃嗎？”

&esp;&esp;李纖凝說：“我想吃肉。”

&esp;&esp;韓杞說：“我還想吃肉呢。”

&esp;&esp;李纖凝低眸思索一瞬，忽然問他，“你吃過人肉嗎？”

&esp;&esp;“嗯？”韓杞反應過來，有幾分懊惱道，“誰吃過那種東西！”

&esp;&esp;“要不要嚐嚐？”目光落在張雄的屍體上。

&esp;&esp;韓杞悚然一驚。

&esp;&esp;李纖凝蠱惑他，“割下一塊，烤了吃，不比羊肉味道差。”

&esp;&esp;韓杞聽見她這話嚇也嚇飽了，哪裡還管餓不餓，下意識和李纖凝拉開距離，驚恐道：“什麼叫不比羊肉味道差，難道你吃過？”

&esp;&esp;李纖凝一愣，搖頭否認，“沒啊，沒有。”

&esp;&esp;韓杞一臉不信。

&esp;&esp;李纖凝忽作促狹一笑，“我逗你的啦，想不到你膽子這樣小。”

&esp;&esp;韓杞雖然還是不相信的表情，暗地裡卻鬆了一口氣。

&esp;&esp;哪知李纖凝又補了一句，“我真的沒吃過人肉，人肉酸，不好吃。”

&esp;&esp;一句話又惹韓杞炸毛，“你到底搞什麼！”他想站起來，離她遠遠的，奈何頭眩暈得厲害，禁不住他直立，立起來又倒下。

&esp;&esp;李纖凝早已笑作一團。

&esp;&esp;“好啦好啦，不和你開玩笑了，這樣不禁嚇，還不承認膽子小。你安心在這躺著吧，省得加重傷勢。天快亮了，解小菲也該回來了。”

&esp;&esp;韓杞實在站不起來，只好聽從李纖凝的話，安心躺著。夏日的清晨，極是清爽，他沐著薰風，聞著青草香不知不覺睡著了。睡夢裡，不夢別人，偏偏夢到李纖凝，追著他欲割他的肉吃。他惶惶的跑在前面，她持刀在後面追，可是追著追著就變成了她在前他在後，出於某種莫名的原因，他想追上她，她明明近在眼前，又好似遠在天邊，永遠距她一臂之遙，他永遠夠不到她。接著畫面又一轉，變成他們相互依偎在一起。韓杞滿腹疑惑，未等看真切，不遠處跑來一個小姑娘，喚他，“哥哥。”

&esp;&esp;“哥哥，哥哥。”

&esp;&esp;韓杞猛地自夢中驚醒，才發現喚他的人是韓嫣，他已然回到了自己家中。

&esp;&esp;“哥哥，你終於醒了，孃親擔心死了。”

&esp;&esp;“我回來多久了？”

&esp;&esp;“半天了。”

&esp;&esp;他舔了舔乾裂的唇瓣，想問小姐呢，最終還是把話咽回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