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第2/3 頁)

她一眼。

&esp;&esp;李銜義怕她們爭執起來，說：“聽說羅虎表弟失蹤了。”

&esp;&esp;“可不是嘛，你舅母還打發人來我們家找人，那孩子經年累月不來請安，一日兩日不見了，反朝我們要人，可笑不可笑。”

&esp;&esp;“怎麼會失蹤？”李纖凝問。

&esp;&esp;“不見得是失蹤，指不定躲在哪裡花天酒地，再不就躲債，那孩子的性情誰不知道。若非和阿婋一個肚子裡爬出來，我都懷疑不是你舅舅的種了。”

&esp;&esp;“娘，你說什麼呢。”李銜義提醒。

&esp;&esp;李灰脆生生，“祖母，什麼叫不是舅舅的種，種是什麼？”

&esp;&esp;李夫人說得忘形，忘記小孫子在側，神色尷尬。

&esp;&esp;李纖凝“哧”地一笑，“種就是種子，草有草種，花有花種，人也有人種。”

&esp;&esp;一家子受夠這對母女了。

&esp;&esp;大老遠的，李纖凝看到韓杞朝她走來，彼時朦朧煙雨天，雨下的像起了霧，煙氣嫋嫋。

&esp;&esp;李纖凝匿在傘下，雨水打溼不著，韓杞空著手，頭頂無片葉遮擋，頭髮上、眉睫上，甚至臉上的細小絨毛上皆掛著雨珠。

&esp;&esp;潮氣撲面而來。李纖凝抬高傘簷，分他一半傘。

&esp;&esp;“瞧你溼的。”李纖凝捏帕拭他臉上的雨珠，“不是說好了不見面了麼，又叫我出來幹嘛。”

&esp;&esp;“我想你。”

&esp;&esp;言語誠懇直白，倒叫李纖凝不曉得說什麼好。

&esp;&esp;少年忽然從懷裡掏出一件物什。一見之下是木猴，李纖凝神色訕訕。

&esp;&esp;韓杞卻沒有質問她什麼，只是將木猴塞到她手裡，低低道：“別再丟了。”

&esp;&esp;雨勢漸大了，二人轉到亭子裡。亭子四周植荷，荷風陣陣。

&esp;&esp;韓杞掐下一朵含苞的紅荷給李纖凝拿在手裡玩。

&esp;&esp;李纖凝說：“雨停了就走罷，明天入營了，早些準備。”

&esp;&esp;韓杞膩著她，“我不想雨停，至少下到傍晚。”

&esp;&esp;“你這樣貪戀溫柔鄉，入了營甚至以後上了戰場可怎麼辦。”

&esp;&esp;他又來聞她頭髮，半張臉埋進入，“我不貪戀溫柔鄉，我只貪戀阿姐。”

&esp;&esp;“阿姐。”

&esp;&esp;“嗯？”

&esp;&esp;“等我好嗎？”韓杞氣息灼熱，“等我回來娶你。”

&esp;&esp;李纖凝沒答話，手上一味鼓搗荷花，鼓搗鼓搗著荷花瓣子開啟，香氣四溢，撲了一臉。

&esp;&esp;雨打荷葉，或緊或密。清脆圓潤，也妖媚，也搖漾。

&esp;&esp;雨簾密密護著，聲音傳不出去，醉沉於十裡荷塘。

&esp;&esp;荷花蹂躪敗了，瓣子散落一地，風一吹四下裡飄蕩。

&esp;&esp;李纖凝理了理散亂的青絲，金釵綰好。韓杞抱著她，不願撒手。

&esp;&esp;俄頃，雲銷雨霽，二人無聲分別。

&esp;&esp;漫漫相思意，悽愴離人骨。等到他們再次相見，面對面的坐在一起訴別後長短，已是遙遠的十年後。

&esp;&esp; 圓月篇（二十一）沉醉

&esp;&esp;韋公子，再喝一杯嘛。”

&esp;&esp;“你哺我我就喝。”

&esp;&esp;“討厭！”花娘玉桃嬌嗔一聲，晶指捏起酒盅，含下酒水，欲以口哺之，門外走進來一人。

&esp;&esp;玉桃匆忙嚥下酒水，也顧不上哺韋公子酒水了，碎步迎上去，嬌聲喚：“李娘子。”

&esp;&esp;一時間樓下衣香鬢影，花娘蝴蝶似的四面飛來，喊“李娘子”的聲音此起彼伏。將來人簇擁了個密不透風。

&esp;&esp;嫖客們相顧愕然，吸引這麼多花娘上前獻媚，不惜拋下正在服侍的客人，這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