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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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翻閱竹郎一案卷宗時，留意到在其住所翻出了十九件女孩兒衣裳，證物卻只有十八件，數目對不上。

&esp;&esp;“反覆核對了不下三遍，確實是十八件，不會有錯。”

&esp;&esp;仇少尹思索須臾，修書一封，遣那小吏攜書面見萬年縣令，討個解釋。

&esp;&esp;小吏去後不久，有人通傳，請仇少尹到停屍房一趟。

&esp;&esp;仇少尹巴不得活動活動身子骨，連日來釘在椅子上，屁股都坐麻了。立刻同那人去了。

&esp;&esp;大理寺的崔少卿也在停屍房裡，和驗屍的劉仵作對著什麼東西出神，仇少尹湊過去，見劉仵作手裡端著個白瓷碟子，碟子裡放著一顆琥珀，鴿蛋大小，內裡裹著一隻八腳蜘蛛。

&esp;&esp;“這是蟲珀嗎？”

&esp;&esp;崔少卿劉仵作看得入神，仇少尹冷不丁出聲，給他們唬了一跳。

&esp;&esp;“是蟲珀。”劉仵作說。

&esp;&esp;“哪裡發現的？”

&esp;&esp;劉仵作目光落向案臺上的屍體。準確的說應該是屍塊。

&esp;&esp;這堆屍塊正是此前被殺害肢解的牛武。

&esp;&esp;“琥珀自他胃中發現。”

&esp;&esp;“哦？”仇少尹匪夷所思，“他胃裡如何有琥珀？”

&esp;&esp;劉仵作答不上來。

&esp;&esp;仇少尹見崔少卿若有所思，問他說：“崔少卿有什麼想法？”

&esp;&esp;崔少卿喃喃念，“琥珀……蜘蛛，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類似的。”

&esp;&esp;“這種東西又不稀罕。”仇少尹哂笑。

&esp;&esp;崔少卿未應，只說出去一趟，繼而快步走出了停屍房。

&esp;&esp;仇少尹喚了兩聲沒喚回來，嘀咕道：“神神秘秘。”低頭思索半日，想不通為什麼牛武肚子裡會出現蟲珀，這顆蟲珀是否和他的死存在關聯。只得先叫仵作把蟲珀封好，送到證物房妥善儲存。

&esp;&esp;晌午時分，派去萬年縣衙的小吏有了迴音。李含章回復的內容仇少尹早有預料，無非是時隔多年證物丟失，再不就是卷宗上寫錯了。至於到底是兩者中的哪一種，恕間隔久遠，無法查證。

&esp;&esp;左右只是少件衣裳，仇少尹自己也沒當回事，輕輕放下了。

&esp;&esp;一日案牘勞形，又是不出所料的一無所獲。仇少尹心裡抱怨了八百遍，怎麼給他攤上這麼磨牙的差事，後面不得結果，他的俸祿又危了。

&esp;&esp;太陽掉到了鴟吻後頭。冬日天短，儘管暮色已暝，離散值還早著，強撐著打起精神，翻閱面前堆積如山的卷宗。心裡頭抱怨崔少卿，不知跑哪躲賴去了，把活兒全拋給他，等他見了大理寺卿，他非得反應反應這情況。

&esp;&esp;仇少尹心裡唸叨著崔少卿，崔少卿就來了。懷裡抱著一大卷卷宗，嘭一聲砸在仇少尹案上。

&esp;&esp;“崔少卿，這是……”仇少尹給他砸懵了。

&esp;&esp;崔少卿臉龐因興奮而漲紅，指著卷宗說：“仇少尹，你看看這樁案子。”

&esp;&esp;崔少卿所說的案子是發生在元和十三、十四這兩年的連環兇殺案。

&esp;&esp;元和十三春，酒肆老闆娘餘三娘被人縊殺於自己家中，兇器是一條杏子紅色汗巾。

&esp;&esp;同年初秋，六旬老嫗孫婆慘死於街頭。兇器是一支銀簪。

&esp;&esp;次年，也即是元和十四年，盛夏，生藥鋪夥計朱六郎被人殺害，兇器是一把菜刀。

&esp;&esp;不出三個月，娼妓蘇妙妙於家中被人投毒，毒發身亡。

&esp;&esp;這四起案子皆發生在光德坊，當屬長安縣。四起案子並不牽連，死者身份各不相同，死狀也千差萬別，沒人聯想到連環兇殺，只當成四起普通的兇殺案來破。

&esp;&esp;後來還是時任長安縣縣丞的魏斯年瞧出端倪，發覺每一起兇殺案的兇器莫不是前一起死者身上或家中的物件。譬如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