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第3/4 頁)

&esp;&esp;李纖凝思前想後，提筆寫回帖，表示承蒙盛情邀請，卻之不恭，願欣然同往。

&esp;&esp; 下弦月篇（其三）醉月令

&esp;&esp;關於楊宛的身世背景，李纖凝乘隙向楊仙兒打探明白。知曉她確屬宏農楊氏一脈，和楊仙兒同宗不同枝，論起輩分，楊仙兒還得稱呼她一聲姑姑。

&esp;&esp;據楊仙兒講，楊宛青春年少時做過一件荒唐事，如今兩家親戚雖不走動，提起她來臉上還是火燒火燎的，覺得臊得慌，與有恥焉。

&esp;&esp;李纖凝猜到幾分，少不得問一句，好引出下文。

&esp;&esp;楊仙兒說閨中思春，可笑不可笑，戀上了賣字畫的窮書生，家人一時不察，竟叫他們發展到淫奔的地步。後叫其兄長帶著家奴追上，給逼到懸崖邊上。楊宛性情剛烈，絕死不回，和情郎雙雙跳崖殉情。一死一傷。

&esp;&esp;死的是情郎，傷的是楊宛。李纖凝恍然，難怪她坐輪椅，料想腿在那時候摔斷了。

&esp;&esp;不想這還不是事情的全部，回到臥房，素馨說：“到底是家醜，仇夫人說故事也捨不得說全，遮遮掩掩，只當人不知情。”

&esp;&esp;李纖凝：“哦？”

&esp;&esp;素馨遂道：“小姐有所不知，那楊小姐跳下去時已經珠胎暗結。”

&esp;&esp;“嗯？”

&esp;&esp;“後來胎保沒保住不清楚，親事沒保住是指定的。”

&esp;&esp;“什麼親事？”

&esp;&esp;“楊小姐當時已經定親了，夫家姓什麼來著，唉，我一時記不起來了。”

&esp;&esp;“小蹄子，你既知道，何不早說與我聽，害我巴巴地找楊仙兒打聽，揭人家的短。”

&esp;&esp;素馨說：“我也是聽到跳崖一節才想起，不是故意瞞著小姐。”

&esp;&esp;“事發時楊仙兒還是未出閣的小姐，哪能知道的那麼細緻。倒是你，哪裡聽來這則密聞？”

&esp;&esp;“家裡親戚的親戚在楊家當差，這麼傳出來的。”

&esp;&esp;李纖凝若有所思道：“楊小姐那麼個聰慧模樣，真不像做蠢事的人。”

&esp;&esp;素馨道：“有一種人模樣聰明，實則愚昧；還有一種人模樣粗蠢，心裡跟琉璃似的明淨。小姐如何不懂了？”

&esp;&esp;“好丫頭，教起我來了？”

&esp;&esp;素馨嬌笑如花，“小姐可知小姐是哪種人？”

&esp;&esp;“哪種人？”

&esp;&esp;“小姐是模樣聰明，心也琉璃似的通透，面相與心相完美統一。”

&esp;&esp;“幾時學會拍馬屁了？”

&esp;&esp;“現學現賣，可有賞？”

&esp;&esp;“賞你個如意郎君。”李纖凝說，“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別學我，一味耽擱著。家裡小子，或有中意的，儘可以和我說。家外頭的也成。”

&esp;&esp;“小姐你真討厭，誰和你說這些！”素馨跺腳，捂著臉跑出去。

&esp;&esp;李纖凝咕噥，“死丫頭，和她說正經的她倒跑了，害羞什麼勁。”

&esp;&esp;避暑一說誠然不假，楊家別苑引山泉水灌溉庭院，滋潤得草木滃然，碧樹參天，陰翳垂地，難透進一絲陽光。且有能工巧匠，造出噴泉數十口，沿途噴灑，沁涼適宜令人恍恍然如置身暮春。

&esp;&esp;李纖凝的住所被安排在水軒，水軒正面一口幽池，浮萍翠碧，藻荇交橫，湃然水汽帶來涼風陣陣，舒適可想而知。

&esp;&esp;李纖凝見楊宛把這麼個好住處給了她，便問她，“楊小姐住哪裡？”

&esp;&esp;僕人把楊宛推到南窗下，楊宛指著遠處一座小樓，“喏，就是那裡。”

&esp;&esp;小樓給繁秀佳木遮斷，僅露半個頂，一角飛簷。

&esp;&esp;“未免太偏。”

&esp;&esp;“我向來住在那，李小姐可知為何？”

&esp;&esp;“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