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第3/3 頁)

要……求你……”

&esp;&esp;竹郎找出紗布裹上受傷的右手，溫柔的安撫女孩，“聽話，你知道我喜歡乖女孩。”

&esp;&esp;月兒於是脫下衣服，主動坐到浴桶裡。

&esp;&esp;水霧朦朧，她紅腫的眼睛在水汽的薰染之下益發楚楚可憐。烏髮多日未濯，交纏一處，難以梳開。竹郎花費了大力氣，極有耐心，一點一點將之梳理柔順，打上木樨香膏，濯洗芳香。身子也細緻清洗過，抱出來擦乾水漬，換上了事先準備好的齊胸襦裙。

&esp;&esp;草綠色襦裙，上印著團花紋。月兒穿上立時煥然一新。

&esp;&esp;有新裙子穿，哪個女孩不開心，月兒則是一臉悲苦。細看那身子，竟也在簌簌顫抖。

&esp;&esp;伏天裡，頭髮無須仔細擦，陽光下晾一會兒，自己就幹了。竹郎把月兒的頭髮分成數股，梳了一個多鬟髻在她頭上。隨後取出雕花木盒，開啟來，裡面堆著許多漂亮瓷盒，有胭脂也有螺黛。

&esp;&esp;竹郎撿起一支螺黛，給月兒畫眉，畫好了眉又搽胭脂。

&esp;&esp;月兒被深深的恐懼攫取，淚水不住地流。竹郎剛畫好的胭脂給它衝花了。

&esp;&esp;竹郎溫柔的語氣裡夾雜著不滿，“不準再哭了，再哭妝畫不完了。妝畫不完，我會不高興，月兒不希望我不高興吧？”

&esp;&esp;他生著薄繭的手指緩緩自月兒腮邊劃過，月兒瑟瑟發抖，猛搖了一搖頭。咬著牙憋回淚意。

&esp;&esp;竹郎滿意誇讚，“這才是乖女孩。”

&esp;&esp;竹郎給月兒上濃妝，平康坊裡最風塵的妓女也不過是這樣的妝容，如今放在八九歲孩子臉上，倍顯違和。

&esp;&esp;竹郎卻很滿意，端詳個不住，“好好好，就是這樣，我們月兒最漂亮了。是不是？”他捧來一面銅鏡給她照影。

&esp;&esp;月兒看著鏡中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淚水險險欲墜。他趕緊取來一方手帕，為她蘸淚，“不能哭，哭了豈不枉費了我這番辛苦。”

&esp;&esp;他把月兒帶出密室時，日頭尚灼灼，經此一番繁瑣的梳洗打扮畢，四野裡蟲聲嘶嘶，已值黑夜。

&esp;&esp;竹郎進入臥室，在竹床上坐下，月兒站在門口，踟躕著不肯入。

&esp;&esp;竹郎拍了拍床，月兒感覺他的手拍在了她心頭，砰砰、砰砰，心臟劇烈跳動。背後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操控著她，她不由自主走了進去。

&esp;&esp;竹郎和月兒上去有陣子了，上面一點兒動靜沒有。李纖凝和花露都犯嘀咕。

&esp;&esp;且今天竹郎沒給她們送晚飯，李纖凝已經很餓了，肚子咕咕叫。隨手去拉了拉鈴鐺。

&esp;&esp;花露害怕道：“阿凝，你別拉鈴鐺，萬一他下來怎麼辦？……”

&esp;&esp;“就是要他下來，該死的。究竟在做什麼。”

&esp;&esp;李纖凝不信邪，催命似的急拽鈴鐺。忽然，勁道落空，繩子竟然被從上面剪斷了。更可氣的是油燈也即將燃盡，餓著肚子，身處絕對的黑暗，這樣的環境，恐懼會被無形放大。

&esp;&esp;房間越來越暗，眼看最後一點火焰即將被燈油淹沒，花露緊張地抱住了李纖凝。

&esp;&esp;“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