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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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冷淘。”

&esp;&esp;“吃膩了，你去竹林裡捉一隻野雞，燉給我們吃。”

&esp;&esp;“你以為野雞那麼好捉？”

&esp;&esp;“沒有雞，魚也行。我想吃魚膾。”

&esp;&esp;“你究竟是什麼怪物？”她明明知道他是誰，做了什麼事，居然還能淡定地與他對話，要求這要求那，一瞬間，獵人與獵物的位置互換。竹郎竟然從一個小女孩身上感到了恐怖。

&esp;&esp;“是怪物麼……”李纖凝有點恍惚，沒辦法，她就是可以淡然處之，就是可以若無其事。她活這麼大，少有東西令她恐懼、哭泣，這也不是她自己能決定的。

&esp;&esp;竹林中走來兩人，竹郎心思放在李纖凝身上，直到二人走進了方才察覺。李纖凝已被看到，他無法再將其隱藏。

&esp;&esp;手抓住李纖凝手臂，惡狠狠叮囑，“別做多餘的事。”

&esp;&esp;李纖凝心念電轉。來人面孔熟稔，是萬年縣衙役，其中之一還是跟她有過過節的薛豹。

&esp;&esp;李纖凝頭頸低垂，不給他看見。

&esp;&esp;薛豹二人上前，先是打量了一番周遭竹器，隨後用下巴指著竹郎問，“你是篾匠？”

&esp;&esp;竹郎搓著手站起來，“編些竹器討生活，二位公差是路過還是有公幹？有什麼能效勞的？”

&esp;&esp;薛豹沒搭理她，歪脖看了一氣李纖凝，“這個女孩兒是誰？”

&esp;&esp;“我侄女，過來玩耍。”

&esp;&esp;李纖凝緩緩抬頭。心內祈禱，千萬別做表情，千萬別露痕跡。狀若無事地離開，帶人來解救她才是正經。為此，拼命給薛豹使眼色。

&esp;&esp;哪知四目對上，薛豹突然道：“咦，你這侄女好像我們縣丞被拐走的閨女。”

&esp;&esp;蠢貨！

&esp;&esp;更蠢的同伴隨口附和，“沒準就是李縣丞的閨女。”

&esp;&esp;意識到這點的二人瞬間拔刀相向。

&esp;&esp; 蛾眉月篇（十二）溺殺

&esp;&esp;夜風捲去靄靄浮雲，明月摘下面紗，流光千里。

&esp;&esp;經過兩個時辰的辛苦，土坑已經挖好，足夠容納兩具屍首。李纖凝累得筋疲力竭，丟了鍬，躺倒在土坑旁。微風徐徐，帶走她頸間額上的汗水，令她倍感舒適。

&esp;&esp;竹郎盯著她起伏的胸膛，催促道：“快點，趁天亮前把屍體埋好。”

&esp;&esp;竹郎要求她事必躬親，運屍體、挖坑、埋屍，她力氣微小，發揮的作用不大。意在懲罰與折磨她罷了。

&esp;&esp;李纖凝不料，薛豹二人如此弱，或者說竹郎如此強。

&esp;&esp;當時他二人認出她，立刻拔刀相向，哪知竹郎竟不是吃素的，手中篾刀飛快擲出，正中薛豹心口。

&esp;&esp;薛豹直挺挺倒下去，當場就嚥氣。他那蠢貨同伴嚇得手腳發軟，連逃跑也忘記，“噗通”跪下來，大呼“好漢饒命”。

&esp;&esp;磕頭如搗蒜。

&esp;&esp;竹郎走過去，取回兇器，對著衙役低伏的脖頸快準狠一刀，衙役的腦袋登時搬家，沿著斜坡骨碌碌滾出好遠。

&esp;&esp;李纖凝第一次目睹殺人，早已嚇得說不出話。

&esp;&esp;半晌，劇烈地嘔吐起來。

&esp;&esp;竹郎連聲催促，李纖凝咬著牙爬起來，和他把屍體掩埋了。

&esp;&esp;回到竹舍，天近破曉。李纖凝神情懨懨，只想倒下呼呼大睡，醒來身在自己的閨房，這幾天經歷的一切不過是她的噩夢一場。假如能這樣就好了。

&esp;&esp;李纖凝準備回到密室裡，竹郎阻止了她，“這樣髒兮兮的怎麼睡得好覺，應當好好洗洗才是。”

&esp;&esp;李纖凝確實髒的過分了，衣服上、臉上、甚至頭髮裡全部是塵土，混合著濃重的汗味和血腥氣。

&esp;&esp;竹郎說必須洗乾淨才可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