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不能死(第1/2 頁)
與此同時,一個馬奴打扮的小太監,開啟了馬廄的大門,連同烈陽在內的幾匹高頭大馬像是感受到了召喚,同時朝著馬廄外狂奔而去。
守園的太監沒有反應過來,根本攔不住這些烈性難馴的祖宗們。
沒人注意到,有個身形消瘦的小太監騎上了那匹通體漆黑的大馬,雙腿一夾馬腹趁亂離開了馬場。
眼見就要入冬,京城連日皆是陰雨天,天亮得也越來越晚了。
天方矇矇亮,倒夜香的糞車要離開皇宮側門,守門的侍衛打著哈欠抖了抖身上的雨珠,剛開啟半邊的城門,就有一道閃電般的身影從眼前飛馳而過。
那速度快得就像是抹影子,他愣了片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推了下身邊的人。
“剛剛是不是有人出去了?”
這皇宮不管進出都是需要玉牌的,幾人面面相覷,想說又不敢說,若是被龔指揮使知道,他們翫忽職守把人放出去了。
可不是丟官那麼簡單的事了。
恰好有人來問,最近有沒有見女子出宮過的。
不知是誰斬釘截鐵道:“沒,沒有!”
他們才紛紛道沒有,誰都沒法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即便是真有人騎馬跑出去了,那騎馬的也得是男人啊,絕不會是女子。
況且,能在深宮內苑騎馬的,都不是普通人。
他們可都忘不了前一個攔了馬的蠢蛋已經被剜眼割舌,死無葬身之地了。
故而,等裴聿衍知道衛南燻可能早不在宮中的訊息,已是一日之後了。
-
一個嬌小瘦弱的身影坐在馬上,長髮束起,穿著身普通褐色的布衣,騎著馬飛快賓士著。
期間或有不慎撞到商販的,那人都只來得及丟下零碎的銀子,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的末端。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少路,也不知道現下在哪裡,只拼了命地朝著官道的前方跑去。
她的雙腿內側早已磨破了,皮肉緊貼著褲子隱隱生疼,可她像是感覺不到疼與累,片刻不停地賓士著。
只有偶爾在辨不清方向的時候,才會停下,取出懷中簡陋的羊皮紙,艱難地辨別方向。
這人自然是衛南燻。
她知道自己只要乖乖躲在暢春園裡,即便裴聿衍有多少本事,都拿她沒轍。
可她躲在裡面有什麼用呢,只要裴寂出事了,大燕落入裴聿衍的手中,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她與家人無處可逃。
到那時,她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為何不讓即風去追裴寂,也很簡單,他的目標太大了,但凡他出宮離京,裴聿衍定會有所察覺的。
唯有讓他去引開裴聿衍的注意力,她才能趁機去給裴寂報信。
雖說之前有過騎馬回京的經歷,可這次是完全不同的。
上回不過半日的時間,同行不僅有那麼多家人護著,且大家也都將就她騎得很慢。而這次她要獨自騎馬,還得與時間賽跑,一個人踏出京城,面對所有的未知和冒險。
她在騎上馬之前還有過不安和恐懼,但在想到夢中那血流漂杵的場面,以及裴寂深陷火海中的樣子。
若真有那一刻,或許等著她的同樣是死亡。
她便不覺得怕了。
“烈陽,帶我去找裴寂,找到他,我們去救他。”
裴寂曾和她說過,馬兒極為通人性,在戰場上它是他們並肩作戰的夥伴,在迷路和分不清方向的時候,它們也能帶著他們尋到回家的方向。
她選擇相信裴寂,相信烈陽。
往日,都是他及時出現救她為她解圍。
那麼這次,便換她來找到他。
衛南燻說是這麼說的,可即風也不知道裴寂的具體行蹤,只知道他是往西面去了。
似乎是西北邊境有所異動,西北王病危,滿星河掛帥出兵戰事出現了變故。
不聽這個還好,一聽說是和滿星河有關的,就更印證了衛南燻前世所聽說的種種細節,更加篤定了那場陷害或許因為她的重生提前了幾年發生。
但不論是前世所聽說的戰敗,還是夢中的山谷遇伏,她都是不清楚的,只能順著即風給她大致畫的堪輿圖,以及相信烈陽。
起初她還能堅持,可烈陽跑得比普通的馬都要快,又快入冬了,還下著綿綿細雨,風就像是刀子似的在她臉上肆虐,冰冷的雨水順著她的脖頸往裡面灌。
她換了身蓑衣,戴著手套護膝,用圍脖將自己包裹得只剩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