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慕錢滬劇團在文明大戲院演出《紅樓夢》(第16/18 頁)

遍體生寒立花徑。那一日你蒙著耳朵不理人，今日又何必指著鼻子把誓盟。

試玉

紫鵑周平飾演：看寶玉雖是有情人，是真是假還難分。他和姑娘好一陣又歹一陣，不知道他究竟安的什麼心。我紫鵑今日倒要試一試，放一把火，煉他一煉，看他是黃銅還是金。

賈寶玉：你紅嘴白牙胡亂雲，妹妹是蘇州原籍早無親。老太太憐惜外孫女，千里接歸伴晨昏。她離不開瀟湘館中千竿竹，怎會去姑蘇城內舊牆門。

紫鵑：你以為賈府族大人丁旺，難道說別人族中就無靠傍。你可知借來的東西總要還，接來的親戚住不長。

水流千里要歸大海，燕子總有它舊畫梁。等姑娘將來出閣時，自然要送還到故鄉。姓林的不能在賈府住一世，聽說是林家明春來接姑娘。

賈寶玉：你要去連我也帶了去……除了林妹妹，憑是誰不許他姓林……哎呀船在那邊等……林妹妹她從今以後去不成。

勸黛

紫鵑：你是少兄弟沒父母，全仗你自定主意自張羅。春風會吹老梨花臉，光陰它輕輕在溜過。天底下王孫公子沙般多，都是那三妻四妾朝秦暮楚。我是相敬如賓的見得少，棄舊戀新看得多。

真所謂萬兩黃金容易得，難得知心人一個。你和他一桌子吃飯一凳子坐，性情脾氣摸得破。啊姑娘啊，眼前有人不張羅，你還點起燈籠找哪個。

林黛玉：一張小嘴開了河，絮絮叨叨把牙齒磨。把你退還給外祖母，免得你在我耳邊唱山歌。

林黛玉：好紫鵑句句話兒含意長，她窺見我心事一樁樁。想黛玉寄人籬下少靠傍，還不知葉落歸根在哪鄉。老太太雖然憐惜我，總不是可恃寵撒嬌象自己的娘。

舅父母是賓客相待隔層肉，鳳姐姐是裡面尖來外面光。園中姐妹雖相好，總是那各母所生各心腸。知心人只有寶哥哥，從小就耳鬢廝磨成一雙。

幾年來心貼心兒把日月過，情深如海難測量。因此我願為春蠶自作繭，我為他日吐情絲夜織網。心中事牽腸掛肚推不開，好姻緣又似近身又渺茫。

若說今生沒奇緣，為什麼合一付心肝合一付腸。若說今生有奇緣，為什麼隔一座高山隔一堵牆。不由人痴痴想，我只有心坎裡深把啞謎藏。

王熙鳳獻策

王夫人陳紅飾演：我看林姑娘啊，雖是有貌又有才，只恐怕多愁多病福分淺。那寶丫頭倒是生得德容皆備有福相，品格端方十分賢。

王熙鳳：更有金鎖配寶玉，是一對天生的並蒂蓮。能助家和萬事興，助得寶玉富貴全。

襲人：寶二爺若娶寶姑娘，這真是天造地設配成雙。二爺得了百年福，奴才也沾一線光。怎奈是金玉配恐生風浪，我知道他心裡只有個林姑娘。

曾記得沁芳橋畔事一樁，他曾經把我錯當作林姑娘。說什麼為你弄成一身病，睡裡夢裡不相忘。

曾記得紫鵑一句玩笑話，他掀起了黃河千層浪。如今若知娶親的事，恐天大的禍事也會闖。倒不如未曾落雨先帶傘，老太太，你能提防處且提防。

王熙鳳：這換鬥移星不費難，寶玉他在病中怎識巧機關。紅蓋頭遮住美紅顏，扶新人可用紫鵑小丫環。等到那酒闌人也散，生米煮成熟米飯。總不見在銷金帳中把臉翻，總不見鴛鴦枕上起波瀾。

金玉良緣

賈寶玉唱：林妹妹，今天是從古到今，天上人間，是第一件稱心滿意的事啊，我合不攏笑口將喜訊接，數遍了指頭把佳期待。總算是東園桃樹西園柳，今日移向一處栽。

此生得娶你林妹妹，心如燈花並蕊開。往日病愁一筆勾，今後樂事無限美。

從今後與你春日早起摘花戴，寒夜挑燈把謎猜。添香並立觀書畫，步影隨月踏蒼苔。從此後俏語嬌音滿室聞，如刀斷水分不開。這真是銀河雖闊總有渡，牛郎織女七夕會。

王熙鳳：做新郎總該懂溫柔，休惹得新娘氣帶羞。多生喜歡你少痴傻，隨緣隨分莫貪求。老祖宗都是為你好，你須懂得孝順乃是第一籌。

賈寶玉：我愛她敬她都來不及，怎會使她氣帶羞。今日我十分喜減去一身病，百鍊鋼早化作繞指柔。

王夫人：願你倆相敬如賓到白頭，這才是父母之心不辜負。

賈寶玉：雖然這紅蓋頭啊，遮住你面似芙蓉眉如柳，卻遮不住你心底春光往外透。

賈寶玉：我以為百年好事今宵定，為什麼月老系錯了紅頭繩。為什麼梅園錯把杏花栽，為什麼鵲巢竟被鳩來侵。

莫不是老祖宗騙我假做親，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