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慕錢滬劇團在丹桂第一臺茶園第九次巡演《牡丹亭》(第2/3 頁)

（外扮杜安扶引老旦，貼上）

（外）呀！看長江滔滔，好一派秋色也。

長拍：天意秋初，無意秋初，金風微度，城闕外畫橋煙樹。看初收潑火，嫩涼生，微雨沾裙。移畫舟可浸蓬壺，報潮生風氣肅。浪花飛吐，點點白鷗近渡。風定也，落日搖帆映綠蒲。白雲秋瑟的鳴蕭鼓。何處菱歌，喚起江湖？

（未扮報子，跑馬上）

（未）報！

（外）所報何事？

（未）賊將李全，助金兵攻淮安。

（外）可發兵守禦麼？

（未）請大人改走旱路，以免耽延。

（醜）扮報子上。

前腔：萬馬胡奴，萬馬胡奴，他要斬斷長淮，塞五湖。老爺快行，休遲誤。小的先去也。怕圍城緩急要降胡，要降胡。

（第三報子上）

（報子）報！淮安已圍，金兵萬騎，軍情緊急，請大人速行。

（外）夫人，吾當走馬紅亭路，你可轉船歸去。

（外，老旦）老爺，夫人。

（老旦）咳，後面報馬又到哩。

短拍：老影分飛，老影分飛，似參軍杜甫，把山妻泣向天隅。

（老旦）無女一身孤，亂軍中 別了夫主。

（合）有什麼命夫命婦，都是些鰥寡孤獨！生和死，圓的個夢和書。

（外）夫人，揚州定然有警，可徑走長安。

（老旦）老爺。

尾聲：老殘生兩下里自支吾。

第三齣 如 杭

（生）唐多令：海月未塵埋，啊，娘子可梳妝好了？

（旦）來了，新妝倚鏡臺。卷錢塘風色破書齋。

（旦，生）夫君，娘子。

（旦）昨夜天香雲外，吹桂子，月中開。

（生）啊，娘子。俺和你夫妻相隨，來到了臨安京都地面。賃下這所空屋，可以理會書史。爭奈試期尚遠，客思轉深。這如何是好？

（旦）柳郎，請坐。柳郎，早上吩咐姑姑買酒一壺，少解夫君之悶。

（生）生受了。

（旦）不消。

（生）娘子，一向不曾話及：當初你是西鄰女子，為何詩句上“不在梅邊在柳邊，”就指定了小生的姓名？

（旦）柳郎，俺說見你於道院西頭是假。我前生乎！

江兒水：偶和你後花園曾夢來，驚一朶柳絲兒，要俺把詩篇賽。奴正題詠間，便和你牡丹亭上去了。

（生）可好哩！

（旦）正好中間，落花驚醒。此後神情不定，一病奄奄。這是聰明反被聰明帶，真誠不得真誠在，怨親做下這怨親債。一點色情難壞，再世為人話兒了兩頭分拍。

前腔：（生）是話兒聽得都呆答孩，則俺為情痴信及你人兒在。還則怕邪淫惹動陰曹怪，忌亡墳觸犯陰陽戒。分書生領受陰人愛，勾的你色身無壞。出土成人，又看見這帝城風采。

（淨）相公，小姐。你們可曉得？剛剛我到江邊買酒，看見不少秀才，都到考場去哉。相公，你不要錯過這個好機會。

（生）死。

（旦）柳郎只索快行。

（淨）你要得中狀元金榜呵，我收拾行李，你要快點。

（生）多謝姑姑。啊，娘子，這狀元紅……

（旦）小蠟犬：喜得一宵恩愛，被功名二驚開。好開懷這御酒三杯，放著四嬋娟人月在。立朝馬五更門外，聽六街裡喧傳人氣概。七步才，登上寒宮八寶臺。沈醉九重春色，便看花十里歸來。

（生）前腔：十年窗下，遇梅花凍九才開。夫貴妻榮八字安排。敢你七香車穩情栽，六宮宣有你朝拜，五花誥封你非分外。論四德，似你那三從結願諧和全指大金泥報喜，打一輪早蓋飛來。

（旦）夫，記得春容詩句？

尾聲： 盼今朝得傍你蟾宮客，你和俺倍精神全階對策。高中了，同訪你丈人，丈母孃！則到俺從地窟裡登仙那大喝采。

（淨）相公行李準備哉，快點走吧。

（生）死。

（淨）小姐，相公要走哉。

（旦，生）柳郎，娘子，你要小心了。你要保重了。你要小心了，保重了。

第三齣（完）。

丹桂第一臺茶園內上演的慕錢滬劇團，第九次巡演長篇連臺本《牡丹亭》快結束了。

茶園裡，茶客們或手持精緻茶盞，細品茶香；或放飛籠中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