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第2/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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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祝雲宵正思忖著，門口牆壁上通訊器突然亮了屏，然後開始播放由歡樂頌改編的提示音。

&esp;&esp;那提示音只響了三個節拍後就自動結束通話了，因為來人已經開啟樓下的大門自顧自走了進來。

&esp;&esp;畢竟這只是這位客人稍顯禮貌的通知罷了。

&esp;&esp;三分鐘後，周助理裹著一身涼氣坐在了祝雲宵對面：“香城目前有一筆非捐贈性質的一千萬打底的資產，即將進入那個新成立的慈善基金會。”

&esp;&esp;“這錢會是從哪來的？”他目光如鷹。

&esp;&esp;祝雲宵淡淡地將看著陽臺外的風景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周先生這是在考我，還是在質問我。”

&esp;&esp;“探討為主。”周助理拍拍衣袖上沾的灰，“一朝天子一朝臣，小祝你這麼聰明應該不至於不懂這個道理吧？”

&esp;&esp;“確實。”祝雲宵不卑不亢，但反手回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esp;&esp;“不然這地方想關住我，難了點。”

&esp;&esp;“哦？”周助理眯縫起了眼。

&esp;&esp;叮叮——

&esp;&esp;原本有點劍拔弩張的氛圍被周助理猛然響起的手機電話鈴攪了個粉碎。

&esp;&esp;周助理原本想掛了電話，結果看到來電人的姓名後有些猶豫。

&esp;&esp;祝雲宵那邊也見好就收，主動起身走遠了兩步示意周助理自便。

&esp;&esp;周助理上滑螢幕接了電話，原本生冷的腔調在面對那邊的人的時候都化成了水。

&esp;&esp;“是我。”

&esp;&esp;“嗯？找媽媽不行嗎？”

&esp;&esp;“可是爸爸最近真的很忙很忙。”

&esp;&esp;“爸爸真不是故意忘的，下次一定陪你出去好不好？”

&esp;&esp;那邊周助理掛了電話，祝雲宵續上了之前的話頭：“其實您心裡有答案不是嗎？此番來找我求證，不如說其實是在問怎麼做到的。”

&esp;&esp;“香城這個位置到今天都沒染上那些個東西，老爺子的教誨和手腕功不可沒。”

&esp;&esp;“如果我生在二十年前，或許還能給您點個卯。但現在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esp;&esp;說到這裡，祝雲宵甚至輕笑了一聲。

&esp;&esp;“要是我知道的話，您不害怕嗎？”

&esp;&esp;周助理仔細審視了一番祝雲宵，試圖從一些表情和動作的細節確認這人所說的是真是假。

&esp;&esp;而祝雲宵的笑容轉瞬即逝，表現一如既往地平靜，毫無破綻。

&esp;&esp;這些天下來，周助理對面前的年輕人又有了新的看法。

&esp;&esp;在封海計劃之前，他跟他的那些同僚一樣，覺得這些在灰色地界討生活的人都是表面光鮮，實則內裡都是一攤混著雜草的爛泥。

&esp;&esp;然而這一番接觸下來，他才覺得，這裡邊的雖然充斥這各種原始的力量崇拜等過於野蠻的邏輯，但意外地在這麼多年的沉積中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esp;&esp;而面前的年輕人不過坐到這個位置上幾年居然真給管理得井井有條，當真有其獨到之處。

&esp;&esp;如果不是道不同，他真的想誇上一句，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