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2 頁)

暗眯著眼睛挑餐盒裡的蔥，目光專注而沉靜，只是看得艱難，當得起一句雄心壯志。

&esp;&esp;傅邊流也俯下身幫他：

&esp;&esp;“你這麼挑，得挑到半夜。”

&esp;&esp;“……點菜的時候忘備註了，”俞暗嘴角抿著，也不著急吃飯，“你先吃。”

&esp;&esp;傅邊流沒應聲，只是手上的動作未停。

&esp;&esp;一頓飯吃得天都黑完。

&esp;&esp;俞暗收了餐盒，坐在沙發上，看著傅邊流起身，高大的身影走到吧檯前倒了兩杯水，走過來遞給他一杯。

&esp;&esp;“清清嗓子。”他簡短道。

&esp;&esp;俞暗接過後並沒有喝，只是握著杯壁漫無目的地給杯子轉圈。

&esp;&esp;外面已經完全黑了，電依舊沒來，偶爾閃過的燈光照進杯子裡，蕩起一圈圈銀色水紋。

&esp;&esp;格外安靜的空間裡，傅邊流察覺俞暗有話要說。

&esp;&esp;他坐到俞暗旁邊，算得上親近的距離，但沒有更多接觸，對俞暗說：

&esp;&esp;“怎麼了？”

&esp;&esp;俞暗把杯子放到了桌上。

&esp;&esp;“咚”一聲輕響，伴隨著俞暗的聲音，像是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一樣，俞暗說得很慢，但也很清晰：

&esp;&esp;“我今天……跟邱桐聊了一下。”

&esp;&esp;也許“聊”字並不準確，事實上更可以解釋為邱桐的單方面講述，但用詞在這種時候無傷大雅，沒人在意它。

&esp;&esp;傅邊流手臂搭在膝蓋上，雙手交叉，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攥緊了，語氣還是很平靜，“嗯”了一聲：

&esp;&esp;“聊了些什麼？”

&esp;&esp;俞暗扭頭，目光落在傅邊流眼睛裡，他們在黑暗中對視，明明連輪廓都要看不清，但卻能看清彼此眼裡的光。

&esp;&esp;微弱地閃爍著光芒，裝著彼此心知肚明的默契，還有上湧的、亟待蓬髮的某些東西。

&esp;&esp;“聊的你。”

&esp;&esp;俞暗發覺自己的嗓音有些抖，但他無暇顧及，他想要深呼吸，但陷進傅邊流避無可避的目光裡，俞暗還是放棄了。

&esp;&esp;他很輕地，一字一句問傅邊流：

&esp;&esp;“你喜歡了我很久嗎？”

&esp;&esp;“喜歡”兩個字輕得幾乎要變成煙霧，飄到窗外的夜空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