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第2/4 頁)

問均沒有因為這句迎賓話而挪動腳步，他站定在櫃檯前，深深地注視著抱著湯婆子的女人。

&esp;&esp;一身清麗的寬鬆茶袍，頭髮懶懶系起，垂下發絲許多在腮邊。

&esp;&esp;那是一張很難形容的臉，初見時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細看時又覺得驚豔，隨後出門，很快又會忘卻。

&esp;&esp;那樣一張臉，偏偏出現在很多時候。

&esp;&esp;她讓他捎走那副流沙畫，說周杰倫的專輯很火的，問他要不要來幾個最近的一次，是在小學門口，她答應替他送貨上門。

&esp;&esp;而在更多的時候，她只是一塊沉默的背景板，不發出太多聲音，單純履行著自己收錢找零的“職責”。

&esp;&esp;薛問均從未發覺過任何的異樣，直到聽到那句熟悉的聲音——反正也不是頭一次幹這種麻煩事兒了。

&esp;&esp;竟跟在醫院的半夢半醒時的聲線合上了。

&esp;&esp;他細細回憶，竟奇妙地發現總能在記憶的某幀畫面裡找到她的影子。

&esp;&esp;書店、音箱店、小吃攤、川菜館不管是什麼店，不管在什麼時間，只要自己推開那扇門，跟自己搭話的永遠是那個熟悉的女聲。

&esp;&esp;於是他沿著這條街，不停地推開門又出來，抓住那來不及消失的影子，驗證那個荒謬的結論。

&esp;&esp;見他表情逐漸凝重，女人反而輕鬆起來。她反季節地搖著把扇子，姿態隨意，“唉，這次你活得可有夠長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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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清爽的茶香驅散燥悶，讓壓抑的心情恢復了片刻清醒。

&esp;&esp;“看來小女孩兒更靈光嘛。”女人笑眯眯地抿了口茶，“竟然能猜到迴圈，真是不簡單。”

&esp;&esp;薛問均眉頭緊蹙，“所以這一個多月來發生的事情，是不是已經反覆上演過很多遍了？”

&esp;&esp;女人淡笑：“是迴圈了很多次，但不是每次都是這一個多月一樣的劇情。嚴格來說，這是你們發揮得最好的一次了。”

&esp;&esp;“什麼意思？開啟迴圈的方法到底是什麼？那個相機是不是你寄給丁遙的？讓她換個號碼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想做什麼？”他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不留片刻喘息。

&esp;&esp;“你問了這麼多，怎麼不問我誰殺了你啊？”女人搖著團扇，怡然自得。

&esp;&esp;薛問均抿了抿嘴角：“這重要嗎？”

&esp;&esp;“怎麼不重要？你們不是一直在查嗎？”

&esp;&esp;“你不要轉移話題，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esp;&esp;“好好好，小孩子脾氣還真差。”

&esp;&esp;她放下空了的茶杯，“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無法用現階段的科學解釋清楚的。至於這一切的起源嘛，你可以先理解成死亡代表更高維的世界。用你們所推崇的科學來講是‘量子粒子電子’巴拉巴拉，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講就是——‘鬼魂’。”

&esp;&esp;薛問均眸中震驚之色明顯，卻仍保持著鎮定。

&esp;&esp;“哈哈，我開玩笑的。看你嚇得。”女人託著腮，“聽說你物理很不錯，那我就用你們的‘科學’，來給你解釋一下。最靠近的說法應該是”她思索片刻，“弦論。這你懂得吧？”

&esp;&esp;薛問均點頭。

&esp;&esp;一種認為宇宙是由看不見的細小的弦和多維組成的物理學理論。

&esp;&esp;他跟丁遙以為他們在平行宇宙的時候，就進行過很多次有關弦論的討論。

&esp;&esp;“簡單應用下，意思就是此時此刻，我們的房間裡有你跟我，也有恐龍、獅子，甚至有秦始皇和康熙，我們各自存在自己的維度裡，彼此看不到，觀察不到。而人死之後也會變成一種能量體？是這麼說的吧，應該是。能量體也會擁有自己的維度。”

&esp;&esp;她說幾句就要停下了想想貼切的詞語，薛問均越聽越覺得奇怪，卻沒有打斷，任她繼續。

&esp;&esp;“而我，你可以理解為一個超能力的人，我恰好可以觀察到一點其他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