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第2/3 頁)

渾然天成的戒指，就是終點，終點亦是。

&esp;&esp;所以——

&esp;&esp;“我們現在要打破這種干預。”

&esp;&esp;丁遙看著螢幕裡那狼狽的人影，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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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薛問均站在衛生間鏡子前，垂著眸，看不清楚情緒。

&esp;&esp;“你在聽我說話嗎？”丁遙又問。

&esp;&esp;“嗯。”

&esp;&esp;他穿著不合身的病號服，頭上纏著繃帶，臉頰紗布滲出些許紅色，看上去觸目驚心。他整個人都佝僂著，比初見時少了精神，多了頹敗，好像隨時都會凋謝。

&esp;&esp;丁遙望著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出神，忽然呢喃：“薛問均，你疼嗎？”

&esp;&esp;薛問均頭往更低的地方去，“對不起。我，我很抱歉。”

&esp;&esp;丁遙心中一痛，她清楚錯並不在他，但也沒辦法去說沒關係，她不會傷心。

&esp;&esp;她深深吸了口氣，直截了當：“你確定要我來安慰你嗎？”

&esp;&esp;薛問均一僵，臉頰燒得火辣辣的。

&esp;&esp;“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如果不是你，我連這個救她的機會都不會有的。”丁遙語氣稍緩，“起碼，你讓我知道了，我不是被放棄的小孩。”

&esp;&esp;她的媽媽，從來沒有停止過愛她，一直到死。

&esp;&esp;“丁遙，如果我們一直在做無用功呢？”薛問均壓低聲音，被睫毛遮擋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那方小小的螢幕，“或許，我一早就不應該存在。”

&esp;&esp;“那我現在做的事情呢？沒有意義嗎？”丁遙蹙眉。

&esp;&esp;“我改變不了什麼。”

&esp;&esp;“那是因為一開始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丁遙十分敏銳，道，“你不要給我想些亂七八糟的。”

&esp;&esp;薛問均張了張嘴：“我沒說要做什麼——”

&esp;&esp;“吳遠航把什麼都告訴我了。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沒我想象中那麼想活下去。你知道為什麼你的案子會被大家輕易接受成自殺嗎？因為你身邊所有親人、朋友，都知道你有過怎麼樣的念頭。所以一封遺書就能輕易遮蓋掉真相。”

&esp;&esp;死去的是她的親人，她比誰都難過，但她同樣清楚自己此刻應該做些什麼。

&esp;&esp;不是怨天尤人，也不是破罐破摔，而是緊緊把握住這一閃而過的靈光。

&esp;&esp;吳遠航對她解釋平行宇宙的時候，說過一句話——最難的不是改變未來，是改變過去。

&esp;&esp;這句話對丁遙來說是這樣，但對薛問均卻不一定成立。因為她的過去就是他的未來。

&esp;&esp;他們一開始就搞錯了方向。重點的不是 2019 年回望 2009 年發生了什麼，而是身處 2009 年、身處那個當下的薛問均會做些什麼。

&esp;&esp;想清楚這一點後，另外一個假設也理所當然被擺了上來。

&esp;&esp;丁遙微微頷首：“薛問均，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的時間不是單向的呢？”

&esp;&esp;“你是說——”薛問均是聰明人，“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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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緊接著，他又搖頭，“不成立。”

&esp;&esp;“為什麼？”

&esp;&esp;“沒有合適的契機。”

&esp;&esp;“有，在你的手裡，在我的面前。”丁遙眼仁幽深，“是它把我們連在一起的，不是麼？”

&esp;&esp;薛問均緩緩抬眸，看向鏡子裡映照出來的那隻紅色 dv。

&esp;&esp;“我們不知道是誰把它帶給你的。”薛問均說。

&esp;&esp;所有的迴圈都該有一個起因，而現在他們仍一籌莫展。

&esp;&esp;丁遙說：“這世界上有很多隨機事件是算不出機率的。所以，我們不妨大膽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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