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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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視線緩緩移到她手裡的相框,強壓下心頭五味雜陳,再望向她時只剩往日的和煦。
&esp;&esp;31我全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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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翻開書桌上碼放整齊的大部頭書,明黃的漆面刀痕深入,端端正正地刻著兩行詩——“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esp;&esp;字型規整,熟悉的人一眼便能看出出自誰的手。
&esp;&esp;吳佩瑩默默地將書又全放了回去,她看不懂薛問均的意思,連帶著上班也很受影響。
&esp;&esp;發現紙條的當天,她就從同事手裡聯絡到了一個省城的心理醫生。
&esp;&esp;薛志鵬還拿以前的老一套,覺得她小題大做,更覺得醫生這些都是噱頭,跟那些看風水、跳大神的差不多,都不可靠。還說她這是覺得自己小孩有神經病,傳出去不好聽。
&esp;&esp;吳佩瑩跟他兩看相厭,說他要是真的不信那就離婚吧,她一個人再怎麼都要把孩子從火坑裡拉出來。
&esp;&esp;醫生的建議是先別離。離婚不能真正地解決問題,尤其是他們倆感情一直很好的情況下忽然離婚,孩子察覺到真相後,更會覺得自己多餘。現如今情況這麼緊急,過於明顯的彌補可能會起到反效果。不如先創造新的條件,滿足他的價值需求。
&esp;&esp;吳佩瑩聽了個懵懵懂懂,對方最後總結成了一句話——被需要。
&esp;&esp;“從我掌握到的資訊判斷,他目前最大的問題在於身份的模糊。在這個家裡,他沒有自我定位。因為孩子哥哥的特殊情況,加上生活環境的耳濡目染,他已經預設自己是不被任何人接受的一方了。他有很強的負罪感又有很鮮明的個人意識,這兩種情況在一起,這就讓他很糾結很痛苦。他既覺得自己獨一無二,想超越哥哥在父母心目中的形象又覺得是自己要對哥哥的離開負責,對自己處處要跟哥哥比較的心理感到難受。他在譴責自己。”
&esp;&esp;“這個紙條的行為,也藏了求救的訊號在裡面,說明他潛意識裡也是希望被拯救的。他想要找到自己留下的理由,所以你們才有機會推測出這一切。你們現在要讓他知道自己是不可或缺的、是被你們所需要的、他活著有很多的價值,他的想法也很正常並不用覺得羞恥丟臉。在這個過程中家長要耐心點,建立連線,建立信賴感,千萬不要忽略他的觀點感受。當然了,最好是可以把他帶過來,讓專門的醫生來跟他溝通。”
&esp;&esp;“除此之外,我建議家長也預約一些專案,做一下相關方面的檢查。我們排除一下原因,總是穩妥的。”
&esp;&esp;醫生的語氣已經儘可能地溫柔了,但薛志鵬卻還是聽出了她的意思——罪魁禍首是他們。
&esp;&esp;這太荒謬了!
&esp;&esp;薛志鵬眉頭緊鎖:“有沒有可能是他的思維太發散了呢?我們從來沒有虐待過他、更沒有忽略過他。恰恰相反,我們提供了力所能及最好的資源給他,他自己也很爭氣,把一切都消化得很好。也許我對他的要求會嚴格,但這也是正常的區間範圍。每一個父母都盼望孩子做得好,比我們更嚴格的也有很多。我不認為一個僅憑推測得出的結論,可以驅使我們去做什麼可笑的改變。他馬上就要高考了,沒有那個時間精力浪費在這些事情上。”
&esp;&esp;醫生沒有打斷他,從始至終她的態度一直是和煦的,被他劈頭蓋臉一堆指責也表現得很得體。
&esp;&esp;“那麼在家庭關係上,您從沒有把他跟哥哥進行一個比較嗎?”
&esp;&esp;薛志鵬梗住了,“這怎麼可能,有人在的地方就會有比較。更何況他哥哥本來就是榜樣,是他需要去追趕的目標,這種比較是良性的。”
&esp;&esp;“您在這點上有一些偏差,在已知自己的生命是為了另一個人的時候——”
&esp;&esp;“那不是另一個人!”薛志鵬不滿地打斷她,“那是他親哥哥!”
&esp;&esp;“好的,我知道了。”醫生這次沒有繼續問,而是把話題拋給一邊的吳佩瑩,“那麼媽媽這邊也是這麼覺得的嗎?”
&esp;&esp;在薛志鵬的注視下,吳佩瑩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