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第2/3 頁)

&esp;&esp;語氣裡說不清楚是震驚多些還是厭惡多些。

&esp;&esp;丁遙不想回答，但眼看著丁建華夫婦倆也看過來，作勢要問點什麼，便丟下一句“請假了”。

&esp;&esp;高考近在咫尺，多得是人心態不好學不下去早早回家的，請幾次晚自習不算什麼。

&esp;&esp;“嗯，知道了。”丁建華並不想知道為什麼，往院子裡看了看，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esp;&esp;丁遙快步走到庫房門口，擰開門把。

&esp;&esp;乾淨的角落一如往常，但她卻察覺到了不對。

&esp;&esp;呼吸好像被凍結了，她一個箭步衝到桌前，掀開布頭，電腦上仍在那裡，而顯示器最上邊空空落落，什麼都沒有了。

&esp;&esp;相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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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生命初期大腦記憶中樞的細胞快速生長。早期存在的大腦記憶細胞之間的關鍵性連線將被更新替代，因此，童年時期的記憶就不太可能恢復”

&esp;&esp;劉東從試卷上抬起頭，“誒，薛問均，你說假如童年時期的記憶變模糊之後又被第三人不停強調，是不是就有可能把第三人的臉替換成記憶裡的人啊？我看電視上那些裝作老熟人的劇情都這麼演的。”

&esp;&esp;“會。記憶是很不可靠的東西。”薛問均快速在試卷上演算著公式，“植入記憶或者暗示記憶已經被證實過可行了。何況就算是尋常發生的一件事，我們也會往更有利於自己的方向去記憶並且深信不疑，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羅生門。”

&esp;&esp;寒風從窗縫鑽進來，吹得人心裡直打哆嗦。

&esp;&esp;劉東從桌肚裡翻出一副起球的紅色手套，一點點揪著上頭的毛球，奈何數量實在太多，他只得放棄。手套是女士的，尺寸有點小，勒得他指根發疼，但到底是暖和起來了。

&esp;&esp;一題結束，薛問均停下來搓了搓凍得有些僵的手指。

&esp;&esp;“對了，一直沒問你。”劉東說，“你論文的事兒準備得怎麼樣了？”

&esp;&esp;薛問均擰開保溫杯，倒了些熱水出來。“在寫，但是我不準備用了。”

&esp;&esp;“為什麼啊？”劉東傻眼了，“這不是你底牌嗎？”

&esp;&esp;薛問均搖搖頭，點了點書摞上的月考成績單：“這才是我的底牌。”

&esp;&esp;“不寫了也好，那玩意兒難度真的太大了。”劉東說，“你還是回隊裡吧，春節之後就有個省級賽，你去拿個獎，明年保送評估一定有用。”

&esp;&esp;“不，我不準備保送了，比賽也算了吧。”薛問均道，“我想把論文寫完。”

&esp;&esp;“我不懂了，你這不是在浪費時間嗎？都不指望這個了，還寫來做什麼？”劉東抓了抓頭髮。

&esp;&esp;盛了水的杯蓋將掌心烘得熱熱的，薛問均嘴角微翹：“因為有意思。”

&esp;&esp;“老實說，你這些話講得我好想抽你啊。”

&esp;&esp;“為什麼？”

&esp;&esp;劉東強調：“太‘賤’了！”

&esp;&esp;“我以前也這樣的。”

&esp;&esp;“不一樣，以前你才不會跟我說這麼多話的，頂多說——”劉東模仿他的語氣，“‘嗯，在寫’。”

&esp;&esp;塑膠水杯裡的水已經涼透，身上熱氣兒又被驅散了一些，劉東喝了半口就停住了，語氣誇張，“我都有點懷念你以前一棍子打不出來個屁的樣子了。”

&esp;&esp;薛問均：“那樣很好嗎？”

&esp;&esp;劉東想了會兒，搖頭：“還是現在好一點。”起碼讓他覺得，他真的是當自己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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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下了自習，薛問均往車棚走，剛彎下腰解開車鎖，就聽見有人叫他。

&esp;&esp;“薛問均。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啊？”趙曉霜大大方方地說。

&esp;&esp;他搖頭：“我也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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