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第2/3 頁)
人覺得我進競賽班是走後門兒,到時候誰再舉報個我的保送名額有水分的,我跟我舅都得倒黴。”
&esp;&esp;林川開啟一罐橙汁,遞給並肩走著的丁遙,“我真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自己都是上高中了被我爸媽一說才想起來有這麼個老舅的。我爸說,這事兒跟哪個朋友說都不划算,萬一別人蛛絲馬跡猜到了,他們也只會第一時間懷疑是我朋友洩密。到時候他們可不會聽我拿人格擔保,只會說些難聽的話,讓你們別跟我玩兒了。這樣一說起來,得不償失。”
&esp;&esp;丁遙手指颳著易拉罐上層層疊疊的水珠,道:“這麼說你小時候沒見過他?”
&esp;&esp;“啊?”林川沒懂她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道,“見過,就是我記不清了。聽我爸媽說,我剛轉來的時候,我舅還經常接我放學呢。但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們全都搬走了。”
&esp;&esp;之後林江河和宋綺在家裡也不怎麼提他們了,慢慢的林川也就把這些事兒全給忘了。後來吳遠航忽然登門拜訪,但這幾年的經過都被他輕描淡寫帶了過去。
&esp;&esp;丁遙默了默,問道:“我剛才不小心看到了張照片,那上面有個人跟你長得一模一樣。我記得照片上名字寫著叫”
&esp;&esp;“薛問均啊?”
&esp;&esp;“對,薛問均。”丁遙將橙汁舉到嘴邊,掩蓋不自然的表情,“他是誰啊?”
&esp;&esp;“就是我老舅。”林川小聲說著,“他原來叫這個名兒,後來改了。”
&esp;&esp;一切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esp;&esp;十年前薛問均躲過兇殺案,順利保送清北,冬季全家搬走,薛問均次年進入大學後改名為吳遠航,直到 2017 年考到餘江一中任教開始帶競賽班。
&esp;&esp;但還是說不通。
&esp;&esp;新聞上明明有關於“薛某”自殺的報道,派出所門衛叔叔的話也能證實這一點,沒道理真相是什麼都沒發生。
&esp;&esp;而最讓她覺得弔詭的是,吳遠航為什麼不跟自己相認。
&esp;&esp;儘管這麼多證據擺在眼前,丁遙還是不相信吳遠航就是薛問均。
&esp;&esp;這是直覺,就好像當時她確定螢幕裡的那個人不會是林川一樣,是一種強烈的直覺。
&esp;&esp;當初這直覺讓她認識了薛問均,如今也一定在提醒她,什麼才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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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直到薛問均說出自己知道了以後,丁遙才意識到同一時空意味著什麼——
&esp;&esp;更多的線索,更多的可能,以及更多的真相。
&esp;&esp;那種溫柔的目光對她而言卻像是最銳利的刀,一點點剝開她的皮肉露出裡面血淋淋的現實。
&esp;&esp;悶雷追隨著閃電在天際轟然,雨點很快淋溼窗臺,被風吹得七零八落,沾溼書桌一片。
&esp;&esp;丁遙連忙將卷子攏到旁邊,關上窗戶,提起卷子胡亂地將上面的水拍掉。
&esp;&esp;薛問均此刻心頭的愧疚佔了上風。他從未想過丁遙會活得那樣艱難。
&esp;&esp;父親早逝,母親改嫁,奶奶苛刻,寄人籬下,仰人鼻息,這樣的生活,她還有十年要去度過。
&esp;&esp;薛問均抿了抿嘴角:“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
&esp;&esp;“不要可憐我!”
&esp;&esp;丁遙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這句話的。
&esp;&esp;薛問均不知該如何反應。
&esp;&esp;半晌,她重新坐下去,手指摳著桌子邊沿,直直望著他的眼睛,聲音很冷:“你只剩下幾天可以活了,我還有幾十年。相比起來,你更可憐。”
&esp;&esp;被踩中傷口的野獸,被路過的人撿起來之前,總會搶先露出自己的獠牙,顯示自己仍然強大。
&esp;&esp;二人相顧無言。
&esp;&esp;窗外,雨下得更大了。
&esp;&esp;每次高考餘江都會遇上雨季,烏雲沉甸甸地壓著,一直到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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