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第2/3 頁)

你爸他”

&esp;&esp;薛問均沉默地聽著，等她說完各種用在小學作文裡千篇一律的感人素材，才開口：“這些不是給我的。”

&esp;&esp;吳佩瑩沒聽明白。

&esp;&esp;“是給薛衡的。”薛問均抬起頭，眼底漆黑一片，“我過了薛衡的人生，他覺得可惜。”

&esp;&esp;“你怎麼會這麼想？”吳佩瑩愣住了。

&esp;&esp;“事實就是這樣的。”

&esp;&esp;吳佩瑩深吸一口氣：“不是的，你還小，不懂我們大人之間的含蓄。衡衡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身體又不好，他頭一次當爹，注意力——”

&esp;&esp;薛問均放下碗，輕輕地打斷她：“我不是小孩兒了。”

&esp;&esp;薛衡是家裡第一個孩子，也是薛志鵬心裡唯一的孩子。

&esp;&esp;而他只是“繼承”了薛衡的未來、必須要帶著薛衡那一份一起活下去的，替代品。

&esp;&esp;4

&esp;&esp;薛問均在學校公告欄成績榜前轉悠了一天，從高一看到高三，別說丁遙了，連姓丁的都沒見到幾個。

&esp;&esp;劉東問他發的什麼瘋，是不是昨晚被老楊一通說，今天開始自暴自棄了。

&esp;&esp;“不會。”薛問均扭開水龍頭，慢條斯理地洗著手。

&esp;&esp;“那你這是做什麼？”劉東好奇地說。

&esp;&esp;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薛問均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之前資訊課上，同學們在 qq 群裡的轉發訊息，類似於什麼“轉發 x 個人，可以 xxx”的格式。

&esp;&esp;恐嚇威脅，似乎也是這麼幹的，就好像恐怖電影裡的情況一樣。

&esp;&esp;薛問均後背一陣發涼，不想讓劉東知道這麼晦氣的事情，乾脆胡說：“樣本調查。突然想統計學校裡什麼姓人數最少。”

&esp;&esp;“啊？”劉東一臉懵。

&esp;&esp;“下自習去書店嗎？”薛問均隨意地轉移話題。

&esp;&esp;“又去書店？你卷子又做完了？”

&esp;&esp;他點點頭。

&esp;&esp;劉曉東又羨慕又嫉妒，看著他的背影嘀咕道：“什麼腦子啊。”

&esp;&esp;下晚自習已有一會兒，書店送別了一波人潮，老闆娘撐著腦袋在櫃檯裡打瞌睡，不遠處的夥計踩著梯子忙著給書架上貨。

&esp;&esp;掀開厚重的塑膠門簾，暖意撲面而來。劉東眼鏡片上瞬間結成霧氣，他拽出一片衣角，邊擦鏡片，邊問：“你買啥卷子？又是物理？”

&esp;&esp;“不買卷子。”薛問均視線極快地在書架上跳躍著，轉眼就抽了好幾本。

&esp;&esp;劉東擦乾淨眼鏡湊過去看：“宇宙的琴絃、時空本性、黑洞與時間彎曲你這是要幹嘛呀？”

&esp;&esp;“研究一下。”

&esp;&esp;“感興趣？”

&esp;&esp;“嗯。”薛問均沒否認。他可指著這些東西翻身呢。

&esp;&esp;“什麼翻身？你又在計劃什麼？”劉東警惕地說。

&esp;&esp;“沒計劃什麼，公平競爭。”

&esp;&esp;劉東想了想，說：“你不會又跟上次參加競賽隊一樣，悄默聲地就把事情弄了吧？”

&esp;&esp;薛問均在書架上掃視著，說：“我準備寫論文。”

&esp;&esp;劉東被雷劈了下：“你瘋了？”

&esp;&esp;“沒瘋。”

&esp;&esp;薛問均抬手取下最高架上的大部頭，吹掉上面的浮塵。

&esp;&esp;這是他綜合各方面因素找到的、可以最快從一眾保送生裡脫穎而出的辦法。

&esp;&esp;“你知道論文的格式嗎？你都沒寫過。”

&esp;&esp;“我讀過。”

&esp;&esp;“那有什麼用。二月份就要提交材料了，你就算現在寫了，能發嗎？學校不認怎麼辦？”劉東語氣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