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去還是不去,這是個問題(第1/2 頁)
“嗨henry,陸總請你到他的辦公室來一趟。”
陸文明的秘書Vitoria那柔美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使坐在工位上的陸衡錯覺有一道驚雷劈中了後腦勺。
電腦鍵盤旁邊,攤著前往新疆喀什工作的志願書,只要在簽名欄簽下大名,一切就都成定局——陸衡將告別他的popping舞訓練班、告別衡山路酒吧一條街、告別他的小狗吉吉,告別上海這座國際化大都市裡燈紅酒綠的生活,遠去遙遠的邊疆,成為中國每天最後一個送走太陽的人。
不籤也沒啥大不了吧?
他陸衡不過是一個從二流大學畢業的混混兒,學習專業是商務英語,不僅專業毫不起眼,四年大學時光還是跟一幫狐朋狗友虛度過來的,其中就有曹大祥。
唯一的區別是,曹大祥作為在貧困家庭長大的孩子,懂得什麼叫做“梅花香自苦寒來”,所以並沒辜負寶貴的青春年華,在大學裡學習成績優異,大四時以高分透過了專業英語八級。
“我又算不上是哪門子人才,援疆大部隊裡多我一個少我一個不受影響,我就不去了唄。”
陸衡稀里哈啦胡亂想著,正要把志願書揉成一團扔進桌角垃圾簍,就接到了Victoria的內線電話。
“皇兄召見,臣弟豈有不去之理?否則不得一杯毒酒賜死啊?”陸衡直撇嘴,卻哪敢“抗旨不遵”?起身磨磨唧唧地往cmo辦公室走。
從曹大祥旁邊經過時,陸衡側過臉衝他擠眉弄眼,求救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誰知死黨竟敢挑這種關鍵時刻“反水”,曹大祥用兩根指頭夾起自己的自願書衝他顯擺:“兄弟,已經籤啦,瞅瞅,這就是咱瀟灑的簽名!去新疆還是當普通海外銷售,不過知道不?晉升可能性大。呵呵~”
“你tm的~”
陸衡掄起拳頭就朝曹大祥捶去,到地方卻沒往下落,只揪著那渾蛋的夾克衫帽子使勁搖了他幾下。
曹大祥慫包似的抱著腦袋等捱揍,不過心裡清楚,這一頓揍就算等到老了也不會真捱上。
經過研發部時,陸衡探頭探腦往裡張望。
這邊辦公區挺空,靠門口坐的是宋心田,正專心打著電腦。
杜衡一隻手搓了搓下巴琢磨:“聽說援疆名單裡也有這個丫頭。她大學一畢業就來了領航,差不多三年了吧?她是單親家庭,家裡就一個老媽,鐵定不捨得自己往新疆跑。要不動員動員她,她要是能跟我一起反對上頭的決定……”
眼前一亮,杜衡相信自己是找到了救星,忙竄進去衝宋心田耳朵眼喊一嗓子:“喂!”
“哎呀你幹嘛呀!”果不其然,宋心田工作太專注,給杜衡那突然一喊嚇一大跳。
杜衡是有求而來,不敢太過分,急忙賠笑臉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是習慣性大嗓門。”
宋心田上下打量了陸衡兩眼。
一米八的大個頭,街舞青年的哈皮打扮,兩條褲管裡裝的彷彿不是腿而是兩根彈簧,喜歡抖來抖去,看著怪讓人鬧心的。
她在研發部,陸衡在銷售部,兩個部門相隔挺遠,平時難有交集,她和此人沒怎麼打過交道。
不過就算交道打得少,也不代表就對他不瞭解。
“陸衡”這個名字,在領航的辦公大樓裡廣泛流傳,不管走哪兒都是喜歡八卦的人們的談資,哪怕宋心田從來不愛打聽,也聽得耳朵快起繭子了。
陸衡是公司cmo陸文明的堂弟,兩人雖然只相差十歲,陸文明在陸衡的生活裡卻扮演著亦父亦兄的角色。
陸衡三歲時父母感情破裂,媽媽遠嫁去國外後再沒音訊,他爸爸陸翔,也就是陸文明的堂叔,在汽修廠當電焊工。
有一次焊花濺開導致車間起火,陸翔在那一次安全事故中被燒成重傷,失去了工作能力。那時陸衡才上小學二年級。
如果不是陸文明勸說父親陸飛將堂弟接來家中照料,陸衡今天還不知得長成啥樣兒。
本來讀的就是很差的學校,學習成績還中不溜偏後,進不去好班,若沒給堂兄一家人管教,恐怕小學還沒畢業就跟著街頭小流氓跑了。
陸飛和妻子林秀都是大學老師,家裡經濟條件不錯,陸翔傷殘後是他們在請人看護,陸衡工作前一直住在伯父家。
陸飛夫婦是用心把這孩子當親兒子養呢,給予了他不少於親生父母的親情。
陸衡在不缺家庭溫暖的環境中長大,看上去痞裡痞氣總是很不著調,內心對陸文明一家人的感情卻比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