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下毒,謀殺(第1/2 頁)
又是一個令人生氣的早朝,大成皇帝摔下兩份摺子。
侍御史向皇帝上了一道奏疏,吏部侍郎昨夜在牢中服毒,畏罪自殺。
而刑部侍郎上疏稱,吏部侍郎在停職調查期間,被人下毒謀害。
每天看一份這種摺子,自己至少折壽一年,早晚被他們氣死。
皇帝心底憤憤想著。
“豈有此理。”
一直到下朝,皇帝仍舊是鬱結於心,氣的砸了一套上好的瓷杯。
自均田法要實施,先是用賣官鬻爵讓吏部侍郎下了獄;
事情還沒定論,再用一劑毒藥要了他的命,至此一切畫上句號;
即便是查清還他清白,也是死無對證;
以後誰人還敢做那改革者,誰人還敢為國說出些真話。
一大早楚國雍的人來找到長歡,只說情況緊急,換上衣服跟他走。
一路上長歡先是左眼皮跳,馬車越往前,竟變成兩隻眼皮都跳,跳得長歡不禁心慌。
換了楚家侍女的衣服,長歡低著頭走進臥室。
“楚大人。”
楚國雍沒有多言,示意長歡進到內室。
榻上躺著一個人,一位老大夫正忙碌著,手中的銀針翻飛。
他不時觀察著病人的臉色,調整著銀針的位置,來緩解病人的痛苦。
長歡猛地轉頭看向楚國雍,急切地想要求證什麼。
楚國雍也看著長歡,言語中帶著試探:
“昨夜有人給敬之送去下了毒的飯菜,毒藥是南方的一種植物,攝入少量會致人瘋癲,攝入大量直接一命嗚呼。”
榻上的王樟延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在微弱的光線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與死神抗爭,胸膛微弱地起伏著。
他的嘴唇乾裂,微微張開,似乎在無聲地呻吟。
但聲音太過微弱,幾乎無法聽見。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偶爾無力地抬起,似乎想要抓住什麼,但很快又無力地垂落。
桌子上擺滿了各種藥瓶和藥罐,一些已經開啟,藥粉散落在桌面上,顯得有些凌亂。
角凳旁邊的地面上,散落著幾塊溼透的手巾,顯然是用來降溫的,但似乎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好在敬之先吃的棗泥,誘發了風疹,食之甚少,並未中毒。”
老大夫的話讓長歡鬆了一口氣。
“陸家大鬧仁愛坊的事情傳出來,敬之受賄一事基本是不攻自破,我求了皇上恩典,讓敬之在我這療傷,這位是宮裡的御醫,醫術高超,多少貴人都是經他治療好轉的。”
楚國雍見是一場誤會,自然願意為王樟延說話。
無形當中也承擔了一部分風險。
如果王樟延在他這跑了、廢了還是死了,他都逃不了責罰。
“你這幾日暫且在這照顧敬之。”
“多謝楚大人,也多謝大夫。”
治療完畢,大夫退了出去。
房間裡就留下楚國雍和長歡,王樟延躺著自然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長歡有些彆扭,明明之前同楚國雍有一樁交易,後來卻半途而廢、不了了之。
“我原以為,你我交易取消,每月沒有那些銀子,你就會離開敬之......”
他頓了一下“想不到,你竟還肯陪著他?”
“大人出手大方,小女子日子也算舒服,回百花深處就得任人挑選,左不過在這混口飯吃。”
“你覺得他真的賣官鬻爵了嗎?”
“小女子信王大人,他說沒有就是沒有。”
他追問:“可是證據確鑿啊?”
長歡言之鑿鑿:“定是有人陷害。”
“你如何肯定?”
長歡頓了頓,沒有回答。
楚國雍見她所言都不像撒謊,眼中興趣漸濃。
“若是敬之流放到偏遠之地呢?”
長歡慶幸:“能保他一命,已是萬幸。”
“若是敬之從此卸下官服,只是一介白丁呢?”
長歡面上,轉而憤慨:“這勞什子官,誰愛做誰做吧。”
“若是敬之此番歿了呢?”
她靜靜搖頭:“沒想過。”
楚國雍沒問出想要的答案,卻對長歡的態度很感興趣,幽幽念出一句古語。
“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