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傳說故事(第1/2 頁)
書聲琅琅,墨香四溢。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簡樸的木桌上,帶來一絲暖意,也映照著學子們專注的面龐。
王樟延站在講臺之上,身著青衫,手持書冊,講授著。
大成建立政權之時,各地宗族塢堡林立,各地域都以宗主自稱,對其實行宗主督護;
國家徵收農民賦稅和徭役都要由宗主來管控,往往國都要求按照土地的多少徵稅,每畝稅米三升,那麼宗主就向百姓徵收四升;
實行一段時間後,改為按戶收稅,可是區域內的百姓沒有戶籍,而他們大多算作宗主、主簿的私家人口,區域多少戶籍都由主簿上報,往往一戶下面三十家、五十家。
大成國都不能徵調也不能干預,這既導致百姓只能任由宗主剝削和奴役,也嚴重影響了國家的賦稅。
忽然,一位學子將書冊隨手一扔便站起身來。
這名書生姓高,名策,是王樟延入學以前,學堂夫子就要他注意之人。
倒不是因為他有多少文采,而是因為此學子是個十足的刺頭。
所思所感都跳脫了世俗倫理,對待任何事物,都是一棒子打死的態度。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夫子不是沒有嘗試過,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可奈何他油鹽不進,好賴不分,有個夫子還差點被他打個好歹。
如此學子,讓他回家也不是不行。
但他家中有幾個寶應有名的刺頭,一有什麼事就在學堂門前,撒潑打滾的鬧。
更有甚者,鬧去夫子家中,一來二去學堂裡的夫子也不再理會他。
今日,王樟延本是講到當今大成的稅法。
其他學子提問均田法該做何解?
誰知道他神色堅定,大義凜然一般,向夫子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他聲色俱厲地說道:“去年開採鐵礦,你們知道死了多少人嗎?後山那個村子的男人全死了,留下孤兒寡母在家裡活活餓死,有人管過他們的死活嗎?”
“為什麼那麼多流民,就是因為青壯年都被擄去做苦力,沒用的都打包趕到別的地方?有人管過他們的生計嗎?”
他站在人群中,憤世嫉俗地說道:
\"如今上位者尸位素餐,不顧百姓疾苦,民不聊生,社稷將傾。就該有人挺身而出,殺光這些權貴,以正天下!\"
王樟延聽後,眉頭微蹙,沒有立刻出聲反駁,而是平和而堅定地回應他:
“高策所言,情真意切,然則殺光權貴後,該如何呢?難道天下就能自此太平,百姓就能安居樂業嗎?”
“古語云: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改革之道,不在一時之快,而在長遠之計。”
高策卻是根本沒有聽進去,冷笑一聲,反駁道:
\"長遠之計?我看你們這些夫子,滿口仁義道德,實則束手無策。天下烏鴉一般黑,權貴皆是一丘之貉,不徹底清洗,焉能見光明?\"
王樟延不急不躁,繼續說道:
\"汝之見解,未免過於偏激。殺了這一個,會再出現一百個;殺了這一百個,難免再出現一萬個。
真正的變化,應當從人心開始,從教化入手,而不是搶光、殺光。
以德治國,以禮維序,上位者才能知道依靠的是誰,百姓才能知道自己的職責是什麼,國家才能長治久安。\"
高策頗不贊同地搖搖頭:\"教化?你們這些夫子總是以教化為己任,可教化了幾百年,天下又如何?世家把持著大成幾乎全部的權與財,百姓活著都難,你們教化有何用?只有徹底地讓他們倒臺,才能打破這秩序,清除這些腐朽?\"
初心雖好,但卻僅有匹夫之莽。
王樟延不禁搖頭嘆息道:\"你只見樹木,不見森林。
你想要的非一日之功,更非一蹴而就。
若只知破壞,而不知建設,最終只會帶來更大的混亂。
你殺光官員,殺光世家,殺光掌權者,國家如何運轉,人心如何聚集,北方胡人虎視眈眈,你靠什麼來抵禦外敵,你又靠什麼養活國內這些百姓?
豈非國不將國、民不將民?\"
王樟延每說一句,他都要反駁一句。
不是深思熟慮提出解決方案,而是靠著一腔孤勇,只為洩憤而殺光。
高策沉默片刻,見其他學生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