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成見(第1/2 頁)
奚嶠神情落寞,臉上雖有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她可沒有騙春貌和太后,只不過是選擇性的說了一些又隱藏了一些而已。
左右鍾粹宮裡有太后的眼線,事後春貌只需要去問一問就能印證她的話。
雖然當日那些眼線離得遠,但是皇帝佯怒的時候,鬧出的動靜並不小,只要是在前殿當差的,多少都能察覺一些。
而且正殿的門窗是開著的,若是有心,自然能看見餘鶯兒痛哭流涕哀求皇帝的一幕,也能看見她進去跪地請罪畫面。
賜婚這事的原委是萬萬不能讓太后知道的。
雖然皇帝不可能將其中內情告知太后,但是萬一呢?
萬一太后突然改變策略,要跟皇帝玩母子真心。或者皇帝突然發神經的還想刺激太后,拿了她和餘鶯兒變相背叛來說事呢?
不敢賭,也是真的賭不起。
最好的還是從太后這邊堵死,使勁加深太后對皇帝的成見和嫌隙。
這對母子的隔閡本就大,再多這麼一條也無所謂啦,反正太后再如何恨皇帝,也沒有能力對皇帝下手。
而太后越是表露出對皇帝的防備、虛情假意,和對十四貝勒的偏心、關懷、愛護;皇帝就會越發冷了心腸,並主動疏遠太后。
這母子倆也就更不可能有互相坦誠、剖明心意的那一天。
她和餘鶯兒也就能更安全。
春貌聽得心驚膽顫,雖不知道她口中的“孫嬤嬤的意思”是什麼事,可從春容的神情和語氣看,絕對不可能是好事。
到底是十多年相互扶持著走過來的小姐妹,春貌一把拽住奚嶠的手腕,壓低了聲音問:“春容,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奚嶠吸了吸鼻子,垂眸看了看她抓著自己手腕的手,忽然朝著她釋然一笑:“別問了,聽了對你也沒有好處。”
話落,她抬眸朝著窗外看了一眼,一手覆上春貌的手用力握住,眼神深邃的緊盯著春貌的眼睛。
“如今孫嬤嬤在穆郡王府不會再回宮裡,芳若是皇上派來充當耳目監視壽康宮動向的,春貌,你定要抓住時機,在最短的時間裡成為太后身邊最不可或缺的心腹。”
不可或缺,這四個字她咬的極重。
好似是某種提醒,又好似藏著極深的哀怨和同情,但一時之間,春貌委實難以分辨。
她眉心緊蹙還欲再細問,奚嶠卻已經鬆開了她的手。
“既然皇額娘鳳體欠安不便見我,那我就先告辭了。”
不過轉瞬的功夫,奚嶠的臉上就掛上了春貌熟悉的笑容,得體又疏離。
“我還得去翊坤宮拜見貴妃娘娘呢,勞煩姑姑稍後替我轉告皇額娘,下次進宮妾身再來給皇額娘敬茶。”
太后嫌棄她出身卑賤委屈了她的郡王兒子,她還嫌跟一個死人結婚晦氣呢!
冥婚啊,你出去問問有多少人願意的。
還好用的不是她的生辰八字配的,不然她豈不是要多出一段噁心的孽緣。
咦,這樣一想還挺對不起原身的,這愛新覺羅家的男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回頭她可得多給原身燒一些東西,金元寶、大宅院必不可少,再來千兒八百個身強體健的紙人護衛。
要是愛新覺羅胤祚那狗東西膽敢在黃泉下欺負原身,就讓這些護衛好好招呼那蠢貨。
不對不對,千兒八百的也未必夠,保險起見還是翻個十倍吧。
等以後啊,烏雅氏這老虔婆下去了,原身也不會被這老虔婆欺負。
烏雅氏這老貨分明已經沒事了,卻不肯喝她的媳婦茶,這不明擺著給她難堪嗎?
她會怕?
笑話,有聖旨在手,她就是穆郡王府唯一的主子,烏雅氏認同與否,並不會影響她地位和分量。
太后再如何不喜、厭惡她,哪怕是恨她恨得咬碎了牙,也只能將牙齒往肚子裡吞。
皇室婆母懲治兒媳那一套,沒了穆郡王這個橋樑,如何也落不到她身上來。
甚至於,太后這明晃晃的不待,會在皇帝那邊為她加分不少。
“姑姑留步不送,我先告辭了。”
春貌看著她一步步遠去的背影,心裡一時五味雜陳。
但她沒有傷感太久,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去正殿覆命。
太后這會兒清醒的靠在床頭,十四福晉眼睛紅腫著坐在一旁。
寢室裡都是太后慣用的貼身伺候宮人,莫要說芳若這種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