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花期(第1/2 頁)
兩人正在說話,綠竹捧著一束粉白牡丹回來,神色很不高興,蘇輕宛目光落在那束牡丹花上,目光頓了頓。
她很喜歡牡丹,牡丹讓她能夢迴孩童時,淮南王府仍是熱鬧,族人都活時的快樂,那時的她無憂無慮。
母妃管得嚴,她又淘氣,經常爬牆出去玩,那時最痛苦的事便是被母妃逼著上學堂,做女紅,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反而更喜歡父王的槍,哥哥的劍,嚷著要習武,母妃總說她是皮猴子,長大後也不知道要禍害誰家的公子。
窗臺上的姚黃牡丹已枯萎,她想起綠竹說府中有一處庭院種滿牡丹花,心口急跳,問了一句,“綠竹,你的牡丹花從哪兒摘的?”
綠竹一副不想說話的表情,蘇輕宛就看到一排婢女捧著盛放的牡丹進來,奼紫嫣紅特別好看,特意放在花盆裡能養得久一點。
蘇輕宛緩緩站起,她認得出是西苑那邊的婢女,張氏帶著貼身婢女已跨過月門,笑著朝她走來,婢女手裡拿著一個桃木盒子。
陸璟沉默地跟著她身後,他身形挺拔,令人難以忽略。
張氏笑著說,“綠竹偷偷去子玉院內摘花,被黎安給撞見,差點打起來,我一問才知道是昭蘭喜歡,這就給你送來了。”
蘇輕宛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緊,笑意有幾分勉強,婢女們把十幾盆牡丹花放到院牆那邊,魚貫而出,張氏說把陸璟院內的牡丹花全摘了給她欣賞。
蘇輕宛只覺得正午的陽光太過毒辣,落在身上滾燙生疼。
果然,牡丹花是他院子裡的。
陸璟自進了月門就肆無忌憚地看著她,他的眼神太有壓迫感,蘇輕宛想忽略都難,他今天換了一身月白寬袖長袍,袖口鑲邊滾銀線,腰間束著一條深藍繡祥文圖案錦帶。倒一點都不像傳聞中的閻王修羅,更像是溫文爾雅的風流公子。
陸璟作揖行禮,喊了聲,“嫂嫂。”
蘇輕宛冷著臉,側身避開,淡淡說,“受不起。”
她語氣中難免多了幾分怨懟,任由是誰差點被一刀斃命,心中都是有氣的。
張氏也尷尬,拿過婢女手裡的桃木盒子,笑著說,“昭蘭,我特意尋來兩支百年老參給你補補身體,子玉莽撞傷了你,我罵過他了。你養傷這些日也不好打擾,綠竹說你傷好了,我立刻帶他來向你賠罪,要打要罰都隨你。”
伸手不打笑臉人,蘇輕宛看了奶孃一眼,她上前接過人參,蘇輕宛說,“二嬸言重了,我差點被殺不要緊,反正命硬,都死過一次,沒耽誤三弟辦案才好。”
陸璟,“……”
陸璟是陸家最位高權重的男人,積威深重,即便是陸少卿都不敢這麼與他說話,陸璟有所圖,也就做小伏低,“嫂嫂,子玉知錯了,望您原諒。日後您有什麼難事,子玉一定赴湯蹈火,為您辦妥。”
蘇輕宛也知分寸,不想招惹錦衣衛,陸璟欠她一個人情,比她欠陸璟好,她也不想陸璟對她起疑,架子端夠了,陸璟給了臺階,她就順勢下。
“三弟的話,我記住了。”
她可一點都不想和錦衣衛打交道,可陸璟欠她人情,這事倒是可以,人情可以做很多事情,她希望最好用不到。
張氏親熱地拉著蘇輕宛的手,笑著說,“昭蘭這次受了大罪,幸得你大度,不與他計較,否則二嬸都沒臉見你。日後你有什麼麻煩事,都交給他來辦,他離你也近,你隔牆喊一聲,說不準都能聽到了。”
蘇輕宛眉心輕輕一蹙,一牆之隔是練武場,她來陸家這段日子也沒見過旁人,她早就猜到了,陸家也就陸璟一人從武。練武場連著陸璟的主院,離她並不遠。
張氏與謝昭蘭關係一直極好,謝昭蘭性子溫柔又長袖善舞,擅長交際,對人熱情,蘇輕宛再怎麼模仿也學不來的熱情。張氏不免埋怨陸璟,定是他的錯,害得昭蘭與她都生分了。
陸璟見母親瞪他,似是希望他再說點軟話,陸璟認錯是有所圖,真做不來做小伏低的事,假裝看不懂張氏的眼神。
張氏不免生氣,只好說,“昭蘭,你這庭院真冷清,以前愛種花花草草,如今怎麼光禿禿的,哎呀,你喜歡牡丹,回頭我把子玉院內的牡丹都移過來。”
“母親!”陸璟沉了臉,那些牡丹是他花了心思尋來的,有許多珍稀品種,他並不想送人。
“……我也沒那麼喜歡牡丹。”蘇輕宛渾身不自在,指甲都刺到掌心裡。
張氏不滿說,“真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愛上牡丹,種了滿園,你又常年不在家,花開也無人欣賞,還不如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