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恐嚇(第1/2 頁)
然而,她畢竟從未上京,與淮南死士也是書信往來多,晨風在京中與死士們如何行動,關係如何,一概不知,若他真有書信……
陸璟伸手,手心向上,一名錦衣衛拿著染了血的信件過來,陸璟挑眉問,“你說這封?”
“是!是主子寫給晨風的。”
陸璟拿著書信走到蘇輕宛身後,挺拔高大的身影幾乎從背後籠罩著蘇輕宛,緩緩地把書信展現在蘇輕宛面前。
信箋上僅有一句話:中秋夜,伏殺陳衛,阻攔者殺無赦。
沒有落款,是她兩年前寫給晨風,要他誅殺的錦衣衛,也是那名摔死她外甥的錦衣衛。事情過去十二年,當年闖進淮南王府殺人的錦衣衛,已分散在朝中各個機構任職。蘇輕宛十六歲完全接管淮南死士後,當年那批闖進淮南王府的錦衣衛就不斷有人離奇死亡,死者大多已離開錦衣衛衙門,因此也無人起疑。
有兩人尚在錦衣衛任職,錦衣衛人神共憤,就算被人誅殺,也只當是復仇,沒人會想到是她在復仇。
這是她的字跡!
蘇輕宛牙齒輕顫,牢房裡陰風陣陣,陸璟在她背後微微俯身,信箋在她眼前,他的聲音卻響在她的耳邊,“嫂嫂,可認得這封信?”
若身份,他們是叔嫂,陸璟本該克己復禮,不該靠她這麼近,熱氣燻得她耳朵發燙,可他是錦衣衛副指揮使,疑她身份時無法對她用刑,巧妙地利用男女力量懸殊給她造成強勢的威壓,想逼得她自亂陣腳,這是一種心理戰術。
她若慌,就輸了。
蘇輕宛冷汗浸透薄衫,背脊爬滿涼意,陸璟幾乎已把刀鋒架在她的咽喉上。
“不認識。”
陸璟目光沉沉地盯著她毫無血色的側臉,毫無惻隱之心,“勞煩嫂嫂寫一遍。”
蘇輕宛,“……”
牢房內氣氛凝固,鴉雀無聲,人的字跡難以偽造,陸璟已把蘇輕宛逼在懸崖上,她側眸看著近在咫尺的陸璟,“三弟是懷疑我?”
“我在給你洗清嫌疑。”陸璟也盯著她那雙漆黑沉靜的眼睛,“怎麼?不敢寫?”
蘇輕宛與他沉默對視,慍怒驚疑。
陸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來人,上筆墨!”
筆墨很快準備好,有人迅速研磨,鋪好信箋,蘇輕宛每走一步走如踩在刀尖上,手心全是汗,在陸璟平靜又沉重的目光中,把那封信箋上的字寫了一遍。
信箋上的字跡蒼勁有力,龍飛鳳舞,像是男人的字跡。而她新寫的字,娟秀溫柔,兩種截然不同的筆鋒。
秋香說,府中全是人精,特別是有一位在錦衣衛任職的陸璟,要代替謝昭蘭,就要做到不漏破綻。所以,她特意學了謝昭蘭的字,日日臨摹一個多時辰。
“敢問陸大人,我能走了嗎?”蘇輕宛冷淡的聲音帶著譏諷與挑釁,冷冷地看著陸璟。
陸璟看著兩張天差地別的字跡,心中暗忖,莫非真是他多疑了?
他又看了蘇輕宛一眼,並不在意她的憤怒與挑釁,也不在乎把她帶來錦衣衛地牢恐嚇後會被厭憎,查清任何蛛絲馬跡是他的職責。
陸璟拔出一旁錦衣衛的佩刀,寒芒閃過,刀鋒劃過死士的咽喉,一劍封喉,那人怒目圓睜,似是死不瞑目,“騙……”
蘇輕宛胸膛的傷口隱隱作痛,那把刀彷彿也劃過她的舊傷,帶來尖銳的疼痛與憤怒。
陸璟拿過絹布,擦拭著繡春刀上的血,丟給錦衣衛,轉身對受了驚嚇的蘇輕宛作揖,禮數週全,“是我冒犯嫂嫂了,來人,送她出去。”
“是!”
蘇輕宛僵硬轉身,雙腿幾乎站不穩,精神緊繃到了極點,從她進錦衣衛地牢,被陸璟一步一步設局逼迫,差點暴露身份。
差一點,死在錦衣衛地牢的人就是她……只差一點!
剛出錦衣衛大牢,灼熱的光線刺傷她的眼,緊繃的神經剛鬆懈,眼前一黑,身體朝前跌去,落進了奔跑過來的綠竹懷裡。
“姑娘,你怎麼了?姑娘……”綠竹驚訝地發現她家姑娘衣衫溼透,她跟了蘇輕宛這麼多年,何時見過她這麼狼狽的模樣,心焦不已。
“沒事!”
黎安還在不遠處看著,蘇輕宛說,“傷口疼。”
綠竹攙扶著她上馬車,還不忘罵陸璟狼心狗肺,傷還沒好就折騰她,黎安摸摸鼻子,感覺是罵給他聽的。
黎安說,“我送你們回府。”
“不必了!”綠竹一揮馬鞭,馬車離開錦衣衛衙門,語氣很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