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聖人想讓你去潼關(第2/3 頁)
要。太累了……真的……我每日卯時不到便……便起身舞劍,以修武技。日裡只吃兩頓……一頓菜粥……一頓湯餅……聖人說,說我不懂民間疾苦……我便讓人去尋,這民間百姓,到底吃的……吃的甚,住的甚。某在東宮打了個窩棚……爛樹枝幹稻草,打得四處透風……”
他一邊語無倫次,一邊手舞足蹈。
“殿下,你醉了,先歇息吧。”趙正想攙著他,卻被他一手拂開:“我醉甚,我沒醉!我來良淄就想問一句,元良啊,趙碩他……他是不是想要太子這個位置……”
趙正默默不語,心裡暗暗搖頭。
他這是憋瘋了。
親眼看著河隴一天一天坐大,胞弟從涼王升到魏王,手中軍權又獨步天下。他心裡著急,怕自己的身份朝不保夕。可自從林仲罷相之後,不說出謀劃策,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趙正曾經以為他身後還有個皇后,但後來發現這朝中,誰都可能與皇后為黨,唯獨太子沒有。
滿朝文武,若要說派系,那如今便就是明裡暗裡分為三派。
一派在明裡,為太子一黨,式微地如同螢火,早已沒了聲音。
一派在河隴,魏王為首,鄭西元為代言人,趙正為左右臂膀。自從趕走了林仲,河隴勢力日益龐大。但這其中,便就真如太子所說,產生了嚴重的內部分歧。
這分歧,便就是第三派。綜合其人其勢,趙正願意稱之為劍南派。
顧名思義,劍南派當以劍南為首。首當其中為劍南人鄭西元,其次為劍南人皇后殿下,再次為節度成都的徐王。
這一派,打著河隴的幌子,舉著魏王的招牌,暗地裡卻在與營州康陸蠅營狗苟。滿朝堂上下,屬此派人物最為陰鷙,也最為隱秘,一般人瞧不真切。
別說太子如今憋屈,就是趙正,也感同身受。
兵部被劍南派牢牢把持,朝政格局亦有鄭西元左右,就是連後宮,皇后與聖人身邊的近侍高隆盛,都是他們的人。
而要與他們抗衡,趙正身邊只有兩個親密戰友,一個是安國公趙金玉,一個是渠國公王靖。若要找第三個人,便就只能是太子殿下。
危如累卵。
是以,對太子殿下的問話,趙正心裡其實也發虛。
誰來坐太子的寶座,這對趙正而言,他沒得選擇。
這就是政治。
“太子喝醉了。”趙正呶了呶嘴,一旁候著的嫦兒連忙上來搭手,兩人扶著太子入內,嫦兒鋪好鋪蓋,與趙正一道,將太子放平在榻上。
嫦兒微蹙眉頭,道:“太子奴婢服侍,家主你也歇息吧,奴婢擔心你的腿腳。”
“不妨事!”趙正看著太子就算醉倒,臉上也是一副不甘心的神色,他“嘖”了一聲,搖了搖頭,轉過身一腳淺一腳深地出了門。
明年若是賊兵起事,不知太子還會不會如今日這般,憂心自己的太子之位。說到底,他還是在長安城呆得太過蛋疼,終日無所事事,所參朝政又處於可有可無的尷尬境地。是以亂七八糟的日日想,天天想,才憋成了這幅模樣。
趙正若有所思,不若請奏,讓他去帶新兵吧。如果說這朝堂上,除了聖人之外,還有一個是和自己一條心想要穩保長安的帶兵之人,恐怕就剩下一個太子了。長安府徵募的五千精兵,是要為潼關準備的。他們的任務,便就是拖住敵軍,等待漠北與河隴的援軍。康陸來犯,他們大抵是要全軍戰死在關牆之上的。
這樣一來,不僅削弱了太子對龍武軍的影響,還能讓太子有所作為。或許那才是他真正的歸宿,而不是終日呆在長安城內,憂心忡忡。
趙正想到這,便豁然開朗。他招了招手,將院門口站崗的玄甲軍軍士喊道了身邊,“去一趟渭河南岸,把赫連雲天叫回來。”
“赫連將軍今日才去的,營地監工還有新兵宿食的活,他不放心旁人來做。”那軍士道:“侯爺,若是有何差遣,不若讓某去做便是!”
趙正搖搖頭:“此事非赫連雲天不可,你去喊他回來便是!”
“唯!”那軍士聽趙正斬釘截鐵,當下便拱手應聲,交了崗哨,牽了馬自去了。
趙正回到屋中,研墨奮筆,寫了一張呈表,還未吹乾墨汁,房門忽然“嘰呀”一聲打了開來。達念一臉笑意,挺著肚子伸了伸腦袋,“元郎又喝酒了?”
“啊!”趙正滿臉歉意,道:“我寫完就出去,阿念且莫要責怪。”
達念進屋關上門:“這有何要緊的,我都與郎君說過了,我不怕酒味。元郎每回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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