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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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蒲煬竭盡腦汁回想當時那個場景,頭痛就愈發明顯,他在這種刺激下緩緩睜開了眼。
&esp;&esp;下一秒,便和空中漂浮,長著一張臉但卻沒有身體和腳的奇異物種對上了視線。那菸灰色的一團看見他睜眼,還好奇地湊近了點,眨巴著眼睛望著他。
&esp;&esp;……
&esp;&esp;蒲煬又緊緊閉上了眼。
&esp;&esp;再睜眼,四周一切如常,空中乾淨如洗,蒲煬不動聲色地環視一週,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古色古香的屋子裡,檀香從一旁的爐中飄出,緩慢消散在空中。
&esp;&esp;房門吱呀作響,一個年邁的老頭佝僂著背,走了進來:
&esp;&esp;“喲,醒了?以為你還得睡上幾天呢。”
&esp;&esp;“還?”蒲煬察覺到他話裡的含義,嘶啞著嗓子開口,“我睡了多久?”
&esp;&esp;“六天,整整六天,”老頭扎著一頭亂髮,目光奇異地盯著蒲煬,“再睡一天都趕得上你自己頭七了。”
&esp;&esp;蒲煬嘴唇乾裂,嗓子也幹得難受,便沒有再說話,朝他笑笑,只是這笑容還沒提個角就落下去了。
&esp;&esp;老頭見自己好心照看這麼多天的人這時嘴唇抿著,冷冷盯著自己身後,緩慢開口:
&esp;&esp;“你身後是什麼東西?”
&esp;&esp;“身後?”老頭狐疑地轉了好幾圈,連同褲腳也拎了起來,皺眉,“什麼玩意兒?”
&esp;&esp;蒲煬盯著門口兩秒,老頭身後的偌大尾巴好像耀武揚威般歡快舞動著,連毛髮的紋路都似在流動。
&esp;&esp;蒲煬撥出一口氣,靠在床頭閉眼,再掀起眼皮,看向一個人轉圈的老頭,那條龐大的毛絨尾巴消失不見,蒲煬只得疲憊地揉揉眉心:“沒什麼,我剛看錯了。”
&esp;&esp;他刻意忽視了老頭懷疑的眼神,問老頭:
&esp;&esp;“怎麼稱呼?”
&esp;&esp;老頭咧嘴一笑,白鬍子也跟著彎了個弧度,顯得他人很好相處:
&esp;&esp;“鄙人姓泰。”
&esp;&esp;泰姓少見,不過蒲煬現在也沒時間多想,點頭接著開口:
&esp;&esp;“是您救了我?”
&esp;&esp;這應該是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但當對面的人沉默半天也沒說出答案時便顯得有些不對勁,蒲煬看著皺著眉毛頗有些糾結的老頭,這段時間心裡那種隱隱的不安又漫出來,追問他:
&esp;&esp;“怎麼了?”
&esp;&esp;老頭雙手交握,躊躇著回答:
&esp;&esp;“其實……也不算是我救了你。”
&esp;&esp;“嗯?”
&esp;&esp;“因為從事實上來說,你現在已經死了。”
&esp;&esp;……
&esp;&esp;一陣詭異的沉默。
&esp;&esp;老頭小心翼翼抬眼,發現病怏怏的年輕人不置一詞,用一種無聲勝有聲的目光,靜靜地看著自己。
&esp;&esp;老頭琢磨了一下,覺得那眼神翻譯過來就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的意思。
&esp;&esp;“說了你可能不信,你現在確實陽壽已盡,在你發生車禍的十分鐘左右就已經死了。”老頭說。
&esp;&esp;“嗯,”蒲煬點頭,“我確實不信。”
&esp;&esp;兩人對視,蒲煬從老頭眼裡看到一種叫“你要是不信我也沒什麼辦法”的意味,不由得有些煩躁,尤其在下一秒,他又看到那條該死的尾巴從老頭身後冒了出來。
&esp;&esp;蒲煬覺得自己可能摔壞了腦子。
&esp;&esp;姓泰的眼見蒲煬面色越來越不好,無法,只好上前,囑咐他:
&esp;&esp;“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可能有些超乎你的認知,你稍微放鬆點,別一驚一乍的。”
&esp;&esp;蒲煬神色莫辨地看著那條離自己僅有半米遠,並且還在悠然擺動的尾巴,心道這還不夠超乎認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