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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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面前只剩下兩縷懸浮半空的生魂和一塊通體潔白的玉璽,燕北聲面色不虞地將玉璽撿起來,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收進口袋。
&esp;&esp;與此同時,泰寧聽著那一聲爆炸聲,心裡一緊,手下意識握住旁邊周國昭的手臂,聽見那人“嘶”了一聲。
&esp;&esp;“疼了?”泰寧轉頭看了周國昭一眼,“不好意思——你眼睛怎麼這麼紅啊?”
&esp;&esp;面前的人頭髮凌亂地搭在一邊,還在渾身不自覺地發抖,聞言也只是低著頭不說話,泰寧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準備伸手拍拍他:“嚇傻——”
&esp;&esp;把福祿壽安置在沙發上的蒲煬回頭一看,猛地打斷他:“別碰他!”
&esp;&esp;只見周國昭背在身後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長出了利爪,黝黑枯槁的指結彎曲朝向泰寧蠢蠢欲動,在暴露的瞬間對著泰寧咽喉猛地探出手指,一道銀光飛速劃過,泰寧屏息著睜大眼,看著離自己脖頸咫尺之距的尖爪。
&esp;&esp;“多管閒事,”“周國昭”的手臂被鎖鏈牢牢鎖住,憤懣地低吼一聲,放棄了泰寧,整個人如豹子般撲向了蒲煬。
&esp;&esp;蒲煬閃身躲過,手臂抻住鎖鏈側向一甩,“周國昭”就如同輕飄飄地飛葉一般被摔在地板上。
&esp;&esp;蒲煬凝眉看著逐漸瓦解的火牆,襯衣黑褲的燕南面無表情地從中走出,見狀朝他點了點頭:“黃鳶的一縷殘魂,沒什麼大的攻擊性。”
&esp;&esp;癱倒在地的“周國昭”正苟延殘喘,微弱地掙扎著,果然已如強弩之末,一旁的泰寧卻皺起了眉頭:“殘魂?”
&esp;&esp;“對,”燕南沒什麼表情地盯著地上的人,“煞絕,它剛在我面前自盡了。”
&esp;&esp;泰寧低低“嘶”了一聲。
&esp;&esp;煞絕,相當於常人的自殺,可一旦選擇這樣做,就意味著它本體盡絕,魂飛魄散,靈識散盡,永不入輪迴,徹底消失在陰陽兩界。
&esp;&esp;古往今來這樣做的煞少之又少,往前,泰寧有印象的還是八百年前。
&esp;&esp;可它一個冤死的煞,為什麼要這樣做?
&esp;&esp;泰寧想不通,下意識往周國昭那邊看了一眼,卻不由得瞪大眼睛,叫了聲:“黃城!”
&esp;&esp;只見那不知什麼時候醒來的黃城手裡握著一把刀,徑直從沙發上翻滾下去,用盡全力扎向了周國昭。
&esp;&esp;可週國昭裡面的不是人,是煞。
&esp;&esp;在眾人都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周國昭利爪正對撲過來的黃城一伸,布料破裂的撕碎音響起,黃城半舉著刀的手還未落下,只來得及垂下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esp;&esp;連線心臟的地方被長直的手指貫穿,鮮紅的血液順著乾枯的指結一滴一滴往下滴落,黃城用盡全力擠出了一個蒼白的笑,汩汩鮮血卻順著嘴角止不住地往下流,打溼了他的白襯衫。
&esp;&esp;這是他剛買的白襯衫啊,黃城有些遺憾地想。
&esp;&esp;他來的時候穿上了自己最好的一套衣裳,想著解決掉周國昭,自己也好做個了結,再穿著他曾經慣常穿的白襯衫,好去了下面,能讓黃鳶一眼認出自己。
&esp;&esp;他才好看著那個無憂無慮的姑娘,鄭重地說聲對不起。
&esp;&esp;少年不識愁滋味,黃城前半生不信命,後半生怕了命,渾渾噩噩一生走過,走馬觀花回頭望,還是認了栽。
&esp;&esp;認吧,黃城對自己說,自己既沒能做成一個好人,又沒能做成一個純粹的壞人,自己選的路,自己得認。
&esp;&esp;他想為黃鳶討回一場公平,沒能成功,皆因他自己也是兇手之一。
&esp;&esp;他能想到的最好結果,是死在黃鳶手上,曾經以為是奢願,沒想到兜兜轉轉,最難的反而成了最後實現的,死生皆命,誰又能說他沒有得償所願呢?
&esp;&esp;黃城感受到自己的意識在慢慢模糊,所有的畫面變得像打亂色彩的調色盤,他透過冗雜的色彩,似乎看到一個很好的豔陽天,高個姑娘手裡拿著一隻風箏,很大聲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