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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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不想對蒲煬撒謊，這是本能，是人之常情，他克服不了，也是情理之中。

&esp;&esp;蒲煬閉了閉眼睛，他其實沒想到燕北聲會這麼輕易地承認，就像是平日裡一件再小不過的小事，承認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esp;&esp;可是為什麼？

&esp;&esp;他突然想起那天他隱在窗簾後，看著穿著紅衣的人破境而入，像是要把整個幻境都活生生拆碎，就為問幻主要一個人。

&esp;&esp;蒲煬看著他帶著笑意的眼睛，直覺自己和燕北聲的關係並沒有當下這麼簡單，沒有根據，也不需要來由。

&esp;&esp;而且泰寧說過，四大域侯早就在八百年前死光了，他又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esp;&esp;或者換種說法，泰寧為什麼要騙自己，他在顧慮什麼？

&esp;&esp;蒲煬這樣想了，也就這樣問了：“可你說過，燕北聲八百年前就死了，你騙我？”

&esp;&esp;“不算騙你，”燕北聲有些無奈地搖頭，“和人間相同，陰司也有一套對應的史冊，史冊上記載，四大始祖皆在八百年前殞了，雖然不知道是誰記載的，但後世都作史書同看。”

&esp;&esp;他估計蒲煬經此一事，心裡不大舒服，便假幽默了一把：“我現在，大概算作詐屍？”

&esp;&esp;旁邊的人並沒有理會他的冷笑話，扯了下嘴角，不出燕北聲意料地站起身，聽不清情緒地開口：“我有些困，先睡了。”

&esp;&esp;這下好了，燕南也不願意叫，乾脆連稱呼也沒了。

&esp;&esp;燕北聲手懶懶搭在沙發上，看著這人的背影笑了笑，叫住他：“蒲老闆，明天黃城葬禮，我們一起去？”

&esp;&esp;蒲煬只停下腳步，沒回身，淡淡說了句：“我得帶東西。”

&esp;&esp;這是讓他留下的意思，燕北聲心裡琢磨了下，覺得這人應該沒有想象中的生氣，這麼多年不見，脾氣倒是好了些。

&esp;&esp;於是說了聲“好”。

&esp;&esp;他跟逗貓似地，又叫了蒲煬一聲，看著這人一副冷冰冰的棺材臉，也不急，伸出手臂懶懶朝蒲煬揮了揮：“晚安。”

&esp;&esp;蒲煬看他一眼，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關門的聲音有些大，在空曠的夜裡格外明顯，只剩燕北聲靠坐在沙發上，耳邊是迴繞的打擊聲。

&esp;&esp;果然，脾氣變好是自己的錯覺。

&esp;&esp;燕北聲“嘖”了一聲，仰頭閉上眼，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手指想著，這一回，又該怎麼哄呢？

&esp;&esp;黃城孤家寡人一個，走的時候什麼也沒留，倒是之後在他家找到一份遺囑，無頭無尾，直說希望他的骨灰能灑在青山村，燕南和校方商量後接下了這個差事，正好，他要去青山找一個人。

&esp;&esp;兩人到殯儀館的時候，人到得不算多，黃城無親無友，唯有幾位校領導人出席，他們學校經歷這一番折騰，誤了不少事。

&esp;&esp;一張不苟言笑的黑白照立在中央，嘴角緊緊繃著，像他這一生最簡單的寫照，揹負太多，只來得及悔恨。

&esp;&esp;哀樂響徹整個大廳，蒲煬將骨灰盒交給校方，沒多說什麼，他在之前的很多年都是這樣的，從未參與過死者活著的一生，但卻總是送他們最後一程。

&esp;&esp;他不知道這些人活著的時候是什麼模樣，死相大都相同，被一把火燒盡，變成煙，變成灰。有學生站在角落哭出了聲，可能是因為害怕，也可能是因為不捨，蒲煬不清楚這些，他想說點什麼，又覺恍然，人生不過七八十載，多的是半途而終，怎麼看待死亡並且接受它，這是我們一生都在學習的東西，蒲煬明明看慣這麼多生死，到現在還是學不會釋然。

&esp;&esp;鬼影戲曲終於到了尾聲，郊外有雨，兩人安安靜靜地撐著傘，蒲煬心中依然還有很多疑慮，比如那個神出鬼沒的四娘究竟是什麼人，那個所謂的水圖騰到底象徵著什麼，還有黃鳶為什麼會選擇煞絕……

&esp;&esp;可問題太多，線索太少。

&esp;&esp;“你們後面打算什麼時候營業？”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