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羽鴻送畫 | 齊墨心憂關道玄真實目的(第1/4 頁)
自齊墨走後,陳婉君夜夜無眠。睡不著的時候,她就起來寫作。常常一寫就寫到凌晨4點左右,睡兩三個小時便起,起了之後就直奔畫室。畫室對於她來說,是這一年工作的重點。她把書院比較有實力的繪畫老師,都調去了畫室。書院則新增了一些實用類的課程,比如寫作課,演講課,文學課等。
過了幾天平靜日子,陸羽鴻找來了陳婉君的畫室。
“這個給你。”
他的手上拿了好大一個卷軸遞給陳婉君。陳婉君見那個卷軸,其實已經心中有數。但是展開那麼近距離的欣賞那幅畫,她還是覺得很震撼。
“齊墨送給你的,就收下吧。這幅畫,毛估估隨便一賣都能買下好幾間畫室了。”
陳婉君瞥了一眼陸羽鴻,說道:“這畫的價值能用錢來估?”
“好,算我失言。”
“他讓你帶這個來,是有什麼話要帶給我麼?”
“沒有,他說他不方便,又不放心快遞,叫我順路帶給你。”
陳婉君收起卷軸,見陸羽鴻依然沒有要走的意思,也沒有想開口的意思,就那麼雙手插在口袋裡,左右四處環顧,她再問道:“他沒話,你有嗎?”
“要不你先請我進去坐一下?”
“這兒沒有辦公室,只有畫室。”
“那我隨便坐了。”
“坐唄。”
陸羽鴻隨便挑了一個畫凳坐了下來。他給旁邊的前臺小妹使了個眼色,伸出手指打了兩個小圈圈,那小妹秒懂,立刻走開了。
陸羽鴻這才輕輕開口探問道:
“你是不是最近都沒有睡好?”
“……”
“你有沒有傷心難過?”
陳婉君越聽越不對勁,皺起眉頭問道:“你今天到底幹嘛來了?”
“唉,我受人之託來看一下你好不好。”
陸羽鴻嘆了口氣,又無奈的聳了下肩。
陳婉君話到嘴邊,唇微微一抖,朝陸羽鴻走了過去,在他的身邊側身蹲下,隨後抬起頭認真的對他說:
“羽毛,你還當我是朋友,我跟他的事情,就不要摻和。今天謝謝你把畫送過來,但是沒有下一次。”
陳婉君的語調輕柔至極,似春雨潤物,眼神卻透露著寒光,好像冰凍已過三尺。她蹲在陸羽鴻身邊,用這看似哀求的姿態,表達著她不容妥協的堅決。陸羽鴻從來沒有在這樣的角度看過她——眼前的她,面色蒼白如紙,唇色淡得幾乎與膚色相融,髮絲不經意間散落肩頭,凌亂無序,而眼眶周圍一圈淡淡的烏青,無聲訴說著夜的漫長與心的疲憊。她的神情,交織著疲倦與哀傷,她甚至不加掩飾。若問陸羽鴻此刻的心情,他自己也不知道。陳婉君穿著黑色的長毛衣,裡面一件芙蓉錦緞褂子,褂子的邊拂在地上,彷彿無聲的嘆息。他搭在膝蓋上的手微微顫抖,想伸出手去,卻生生忍住了。陳婉君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像人間仙子。而此刻的她,卻早已不復從前模樣。
陳婉君一直盯著陸羽鴻,直到他的嘴裡吐出那個字:
“好。”
陳婉君點頭,收回目光,準備起身。陸羽鴻又再開口:
“待會……要不一起吃飯?”
“不了,我還有事。謝謝你,羽毛。”
陳婉君回頭,莞爾一笑。
這是陸羽鴻猜到的回答,可是這一次被拒絕,他竟有一絲難受,或許還夾雜著心疼。為什麼不是他呢?為什麼一開始不是他去牽的她的手呢?他怎麼就想著來日方長?他怎能知道看見陳婉君今天的樣子他是那麼的心疼。可是他還是伸不出他的手。他太是個君子了,君子怎能趁人之危呢?
他內心深處同樣被一股深深的恐懼所縈繞,害怕會像齊墨那樣,猝不及防間便失去了她,連朋友都沒得做,連面都見不到。在這般失魂落魄地思索間,他的腳步不自覺地走到了江南美術館。然而,也只是匆匆一瞥,他便收回了目光,轉身邁向自己的車,毫不猶豫地發動了引擎,一陣轟鳴之後,留下一串白色尾氣,漸漸消散在風中。
齊墨沒有等到陸羽鴻送畫回來,卻等到了另一位不速之客。當關道玄造訪的時候,他正在美術館的畫室內作畫,交代過前臺不可輕易打擾。不過,就憑關道玄遞出的名片,也沒人能攔下他。前臺將關道玄直接帶進了畫室。齊墨還沒來得及放下畫筆,關道玄已經開口:
“齊先生,近日可好?”
“領導大駕光臨寒舍,齊某受寵若驚,這邊請,我帶您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