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第1/2 頁)
任婷婷身著一襲素雅的旗袍,身姿婀娜卻透著幾分凝重,
她雙手緊緊挽著父親任發的胳膊,那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始終鎖定在祖父的墳塋之上。
到底是自己的親爺爺。
儘管歲月隔著代代的鴻溝,親緣的紐帶在時光裡蜿蜒伸展,
可眼見著祖父的安息之所如今被人破土擾動,一種莫名的慌亂還是如同潮水般,悄然漫上心頭,
讓她呼吸都不自覺地變得急促起來,胸脯微微起伏,眼神裡滿是憂慮與不安。
而阿威呢,本就一門心思圍著表妹打轉,此刻瞧見任婷婷那揪心揪肺的模樣,
整個人像是被施了迷魂咒,瞬間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他一張臉漲得通紅,仿若喝醉了酒,嘴巴大張著,活脫脫像個痴呆的看客,腳下步子不受控制般,
慢慢悠悠繞過舅舅任發,朝著任婷婷所在之處靠了過去。
那模樣,全然不顧旁人目光,滿心只想湊近表妹,獻獻殷勤、表表關心,
一路擠開了趁機站在任婷婷旁邊正欲開口說話解釋的秋生和文才。
文才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擠,差點踉蹌摔倒,心中頓時火起,剛要張嘴理論解釋,
秋生卻心思機敏,眼瞅著當下這尷尬又微妙的場景,趕忙出聲轉移話題,朝著九叔高聲問道:
“師傅,到底什麼叫法葬啊?”
那聲音響亮又急切,透著股打破僵局、化解尷尬的迫切勁兒。
九叔聞言,心底湧起一陣無奈,只覺心累萬分。
本想著這些風水秘術、喪葬門道,得等兩個徒弟修煉到一定火候、心境沉穩些時再傳授,免得他們年少浮躁,過早接觸分心旁騖,誤了修行正途。
可如今既然被問起,又撞上這現成的“教學案例”,讓他們淺淺瞭解一二倒也無妨,畢竟往後這些都是要學紮實的,
而且這些東西其實九叔早就教過了,只是這兩個傢伙忘了。
就如前些日子自己師弟四目教導劉青他們那般,
循序漸進、遇事兒開解才是傳承之道。
只是每每念及這倆徒弟,天賦雖說尚可,品行也端正,平日裡卻懶散成性,一到關鍵時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九叔時常暗自思忖,他倆莫不是上天專門派來磨鍊自己心性的?
再想到早年在酒泉鎮,自己那兩個徒弟不幸喪命,那慘痛場景仿若一道難以癒合的傷疤,深深刻在心底,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心魔,
也讓他愈發珍視眼前的秋生和文才,護犢之情愈發濃烈,怎容他人隨意捉弄,倒也隨了茅山護犢子的性情。
不走出去,心結終究難以破除,反倒會更加縱容兩個徒弟。
“所謂的法葬,就是豎著葬。”
九叔收斂思緒,神色凝重地講解起來,一邊說一邊抬手比劃著,
“就是這樣直放進墓穴,事實這個穴可用的地方不到五尺,根本不能夠平葬。”
言罷,九叔目光轉向任發,似是想以例項為引、借事教人,邁步走近詢問道:
“我說的對不對?”
說話間,巧妙地側身一擠,把剛擠過來、正圍著任婷婷打轉的阿威又給擠了回去,
那動作看似不經意,實則巧妙的讓阿威有些不自在。
任發此時沉浸在往昔回憶之中,眉頭緊鎖,陷入深深思索,對阿威被擠開這事兒全然沒在意。
到底是有點護犢子,幫徒弟擠了回去,來自捉鬼大師的腹黑反差萌。
聽到九叔詢問,任發則是低頭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對。”
繼而抬起頭,眼神有些迷離,
“二十年前,那個看風水的風水師說過,先人豎的葬,後人一定棒。”
九叔聽出話裡有話,順勢接過話題,目光銳利如鷹,緊盯著任發追問道:
“那靈不靈呢?”
任發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苦笑,緩緩搖了搖頭,似是被命運捉弄後的無奈嘆息,而後轉過身去,背對著眾人,聲音略顯沙啞地說道:
“我記得那個風水先生說,這個穴若是葬得好,寅時葬卯時發,財丁興旺。”
“不錯啊!”
九叔微微點頭,對這風水口訣表示認同,
可轉瞬,眉頭又皺成一個“川”字,九叔記得任家鎮裡任發在外沒有私生子這種傳言,
而且鎮子上多是說任家生意有些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