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金小乙的手段(第2/3 頁)

他這一向可好？”

“蘭芝姑娘，你不要急，王伯伯自從上次中毒之後，一直不能起床行走，那日武家一十六口被殺之時，王伯伯起手與兇手奮力相搏，不幸又被那人在胸前打了一掌……”

蘭芝“啊”了一聲，道：“那我父親……他如今怎樣？”

金小乙見王蘭芝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心裡暗喜，嘆息一聲，道：“幸虧王伯伯內力深厚，這才……這才活了下來，小可這些日子在京城之內遍請名醫為他醫治，只是不見大好。他只說要等你回來見上一面才好，每日裡只求我儘快來華山找你回家，小可迫不得他的請求，這才千里迢迢到了華山，我已經到了這裡一月有餘，天幸今日撞見了你，否則小可今日便要回去了。”

王蘭芝聽說父親尚在人世，心裡一陣激動，忍不住眼淚打溼了面紗，哽咽道：“我……也是身受重傷，被師傅帶到山上來醫治，我要稟告過師傅，這便跟你下山去。”

金小乙見騙得她完全信了自己，心裡暗暗高興，聽她說要告訴師傅再下山去，心裡嘀咕，他知道紫霞道長對這位徒弟甚是愛惜，不知她能否放心蘭芝跟隨自己下山，自己與這姑娘其實本不熟悉，若是紫霞知曉了，更加不會同意。

他猶豫半晌道：“王姑娘，家主人如今已經在杭州覓得一位神醫，但他不肯北上京城來為王伯伯醫治，說不得我要去杭州親自走上一遭，請這位神醫。我現在只住在山下的九華客棧裡，明早便要去杭州了，因此我只可等你到明早卯時，如果你不來，小可只好先走了。”

蘭芝聽他說為了給父親治病，竟然還要南下親自去請醫生，心裡大是感動，道：“小……小乙哥，你先到客棧等我，明早卯時前我必到客棧找你，到時我……我與你一同到杭州去請那位醫生。”言畢臉上一紅，她想到自己一個年輕女子，相伴這個男子同行大是不該，但如今給父親治病要緊，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金小乙見說得她動，心裡如花怒放，臉上卻仍是不動聲色，道：“既是如此，勞動姑娘了，小可還要回店裡儘快完結經濟，就不見紫霞真人了，代小可問候。”

眼見小乙轉下山去，王蘭芝再也無法耽擱，趕緊向翠雲宮回去。

她回到住處，先收拾了些衣物，只等師傅回來把這個訊息告訴她。哪知一直等到二更天已過，師傅仍然未歸。

若是平常，蘭芝並不在意，她知道師傅生性自由，每逢道宗節日，她總要歸來得甚晚，有時徹夜不歸也是有的，看起來師傅今夜是不會回來了。沒奈何只好給師傅留下一封信，告訴師傅父親病在旦夕，要即刻回家看望。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蘭芝竟然沒有在信中告訴師傅自己要先赴杭州延請大夫一事。

看看天邊已現白線，蘭芝再也等待不得，隻身下山，到得九華客棧時，業已將近卯時。金小乙見王蘭芝果然來找他，心裡喜歡得什麼似的，但他多年曆練，這份城府可比王蘭芝深厚得多，臉上並不帶出半分顏色出來，二人吃了些早飯便即出山，走上了通往杭州的官道。

初時蘭芝還想到自己孤身一個女子同金小乙結伴而行，多有尷尬，哪知金小乙於禮防之間甚是恰當，每日只找乾淨明亮的旅店來住，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妥當，說話之間也甚注意言辭，並不十分親近，越是如此，蘭芝才感覺金小乙果然是個謙謙君子，心裡竟漸漸生出幾分好感出來。

金小乙原就對王震北熟悉，蘭芝常常問起父親的傷勢及生活起居，他也說得滴水不漏，蘭芝也逐漸放下心來，這一路之上自然十分辛苦，但於她而言，有這樣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子相伴，言談又十分有趣，竟感覺自己竟是第一次嚐到了旅途的愉快。

金小乙心裡一直有個疑問，不知道王蘭芝何以要日日戴著一個面紗，他卻不知道王蘭芝臉上曾經受過刀傷的事情，幾次欲待開口詢問，終於還是忍住了。

二人先向東行，金小乙早就買了兩匹馬給二人騎乘，宋時馬匹大多要供軍隊使用，普通百姓人家如若需要也只可乘驢兒出行，後期馬匹繁殖漸多，官家對此不再強求，但也只有富貴人家方可買來使用。這金小乙原要博得姑娘的喜歡，兩人不出幾日便換乘兩匹新馬來騎，每到大的集鎮，金小乙必會到一家當地的出名酒樓請蘭芝吃上一餐，也要到最有名的客棧來休息。

王蘭芝雖然自小受到父親寵愛，但手中銀錢卻不甚多，後來跟隨師傅在華山習武，那份清淡可想而知。好在她於此並不奢求，總是不算拮据罷了，但吃得好，穿得美總年輕姑娘與生俱來的天性，金小乙身邊似乎總有花不盡的銀錢，身上衣物髒了也不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