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能定住月亮的呆子(第2/3 頁)
為意,外面從來也沒有人來找他,這老呆兒竟將這牢房當成了自己的家。他早將那三本書的內容讀得精熟,哪有一本書能經得起他日日夜夜地去讀,早就爛沒了。他雖呆,人卻不傻,見那些書爛得不行,便把書的東西都背了下來,其實背誦也不是難事,只因為那上面的內容他讀過何止千遍。世人哪裡知道杭州府的牢子裡竟然住著這麼一個異人。
再到後來杭州獄裡人滿為患,本想放了他出來,他卻哪裡肯去,別人把牢裡當成地獄一般可怕,在他看來外面的世界才真正是地獄。
沒有辦法,知府只好找了當地的禁軍指揮使司,將就給他找間牢房來住,好在他並不在意吃喝。於是將他又轉到了指揮司的牢裡來住,這呆子只要不出去便好,別人只道在牢中的日子度日如年,只有他過得比神仙也快活。陳摶若是地下有知,也只有苦笑罷了。
那日吳山山腰處的一場無名大火,將整個的竹寨燒得乾淨,兵士將小竹子當作最大的嫌疑人抓捕回來,本想找一間單獨的牢房關押起來,哪知三間單人牢房裡都有了人,沒有辦法,突然想起這呆子住的屋子來,便將小竹子也關在了這裡。
小竹子被這呆子無意中打通了任脈,救了一命,特別感激,便想與他親近一些,哪知這呆子一個慣人了,很少與人說話,至於世間的人情世故他更是一概不知,見小竹子跟自己交談,要麼置之不理,要麼就瞪了眼睛不明所以,弄得小竹子也糊里糊塗。
再過了十幾日,小竹子覺察出這人的秉性並不是真正的痴呆,只不過是有些性格獨特罷了,若是平常人並不把呆子放在心上,但小竹子親眼見到他只是一抱便讓江湖之上令人聞之色變的冷鐵心差點送了性命,再加上他輕易就打通了自己的任脈,便知道這人實在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他的義父黃彥升在教他讀書識字的時候,也不斷地將世間的事理講給他聽,義父曾經告誡過他這世上人人不同,有些人誇誇其談,實際上卻是草包一個,有些人少言寡語,其實心裡著實不可小覷。這個獄友年紀比自己大著二三十歲,言語之間卻處處都透著五分天真,三分痴呆,還有兩分說不出奇怪,小竹子覺得此人不可輕視。
這日又是十五,小竹子也不記得自己已經在牢裡呆了多少日子,他隱約記得這已經是自己在牢中過的第九個十五之夜了,那麼至少已經有九個月了。寒冷的冬季已經過去,天氣逐漸熱了起來,自從任脈被打通後,小竹子已經頗能適應冷熱,因每日中他倒有大半的閒暇時間,以前總是有些無所事事,現在他卻每日都堅持練功,室內狹小,伸拳扯腿空間不夠,他就安心打坐養氣,任丹田之中的越來越厚的內息不斷在任脈之間遊走,他卻不知道,這個小周天每執行一次,自己的內息便也厚了一分。
外面月光透過小窗子斜射進來,映得牆壁雪白。小竹子在睡夢之中也覺得內息仍在流轉,他張開眼睛,發現呆子正站在地中央比劃什麼,小竹子早已經習慣了他的這些行為,並不吃驚,但覺得好玩,就偷偷坐起,仔細看他動作。
只見呆子滿臉都是微笑,他雙足不丁不八,一隻手捏著一個劍訣,另一隻手虛握著,似乎在拿著一件什麼東西,他嘴角不住開合,似乎在叨咕什麼,突然他輕聲喝道:“疾!”便立住不動。
等了一會兒,那呆子自顧走到窗前,抬頭看窗外的月亮,小竹子此時看不清他的臉色,但他雙手負於背後,似乎很得意的樣子。
過了良久,小竹子才覺察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來。原來那斜射在牆壁上的月光一直都沒有移動,這可奇怪得緊。小竹子不由脫口而出,問道:“你是在看月亮麼?月亮怎麼不動啦?”
那人忽地轉回身來,問他道:“你……你說什麼!你又看不到月亮,怎麼知道月亮不動啦?”
小竹子吃吃一笑,道:“看不到月亮,我還看不到月光麼!”說罷用手指著牆壁上的月光。那人回過頭來,看著一片雪白的光亮,點點頭道:“這倒是真的,我沒想到。”
小竹子剛要再問他,卻見他又捏起一個訣來,輕聲喝了聲“疾!”突然之間屋子竟然暗了下來,那暗卻不是一下子黑暗下來,而是逐漸是變得暗了,最後竟然成了一片漆黑。
小竹子張大了嘴,半天作聲不得,過了好久才結結巴巴問道:“你……你……把月亮變沒了?”
“這不過是個戲法而已,你覺得有趣,我二十多年前也是這樣認為的,現在看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語氣平淡,似乎並沒把這個變化當成多麼了不起的大事。
“戲法?你把這個叫作戲法?”小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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