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印光法師文鈔白話文解釋四十九(第1/7 頁)
由此可知,宗門就好像是軍隊的前鋒,教下好像是殿後的勁旅,它們所作的事是同一個佛事,它們說的法是同一個佛法。只因恆順眾生不同根器,而在設定度生語言、建立接引門庭上有所不同。而那些門外漢,不能了知兩者雖然相同而不可相合,雖然相異而不可分離的道理。就妄用自己的知見,強加以主宰分別。不是互相毀謗,便是加以混淆。彼此互相毀謗的過失,愚痴的人或許能夠了知;而互相混淆的過失,即使是有智慧的人也難以知曉。這是因為歸於本元則無二無別,而在其之前善巧方便的修行法門又非常多。
宗家方便,出於格外,所有語言,似乎掃蕩。未得意者,不體離言之旨,唯噇出酒之糟。在宗則開一解路,不肯力參。在教則妄學圓融,破壞事相。唯大達之士,雙得其益。否則醍醐甘露,貯於毒器,遂成砒霜鴆毒矣。
宗門的方便善巧,超出於常格之外,其所有的語言指示,似乎是掃蕩一切法。不能得知其言外之意的人,便不能體會到言語之外的旨意,就像品味不到美酒,只能吃一些酒糟。在宗門則只要開出一條理解之路,便不肯努力參究。在教下則狂妄地學習圓融無礙,破壞種種規矩事相。唯有大智慧通達之士,才能於雙方面得其利益。否則就如同把醍醐甘露,貯存在有毒的器具當中,於是種種美味便成為砒霜鴆毒了。
教雖總明萬法唯心,然須就事論事,事理因果,毫無混濫,原始要終,不出唯心。宗家的實商量,亦復如是。若舉揚向上,雖指盡世間法法頭頭為問。答時總歸本分,絕不就事論事。所謂問在答處,答在問處。縱有似乎就事說者,意則在彼而不在此。若認作就事者,即白雲萬里矣。的實商量者,禪書不錄。所錄者皆屬本分話。若欲知者,必須廣閱群書。否則看萬善同歸集,及淨土十要中禪匠著述,亦可見其梗概矣。
教下雖然總攝說明萬法唯心,然而必須就事論事,種種的事理因果,絲毫沒有錯失混濫,探究事物的起源和結果,總是不出一切唯心之理。在宗門的確實商量之處,也是這樣。如果要舉揚向上心性之事,就算禪師指盡世間一切法和種種路頭來作為問題,但是回答之時總是歸於本分心地,絕對不會隨著其語言而就事論事。這就是所謂的問在答處,答在問處。縱使有一些似乎是就事相而說的,然而其意旨是在本分心地上而不在此語言事相上。如果誤認為這是在就事論事,那就如同萬里白雲一樣,看起來似乎潔白一片,實際依然沒有得見真實天空。宗門的確實商量之處,在禪書當中是不收錄的。其禪書所錄的皆是屬於心地的本分之話。若是想要了知者,必須廣泛閱讀群書,否則可以看《萬善同歸集》,以及《淨土十要》當中禪門宗匠的著述,也可以見到其大略之梗概。
克論佛法大體,不出真俗二諦。真諦則一法不立,所謂實際理地,不受一塵也。俗諦則無法不備,所謂佛事門中,不捨一法也。教則真俗並闡,而多就俗說。宗則即俗說真,而掃除俗相。須知真俗同體,並非二物。譬如大圓寶鏡,虛明洞徹,了無一物。然雖了無一物,又復胡來則胡現,漢來則漢現,森羅永珍俱來則俱現。雖復群相俱現,仍然了無一物。雖復了無一物,不妨群相俱現。
若是真實地論及到佛法的大體,其實不出真俗二諦。就真諦而言,則離一切相、一法不立,所謂在真實本際的理地,不能蒙受一個微塵。就俗諦而言,則沒有一法不具完備,所謂在佛事門中,不捨棄任何一法。在教下則真諦與俗諦同時闡述,然而大多是就俗諦而言。在宗門則是當於世俗法當中來說其真諦,而大多是掃除世俗之相。必須知道真諦與俗諦同時具足於一體當中,並非是兩個不同之物。就好像一個廣大圓滿的清淨寶鏡,其虛通光明洞澈一切萬事萬物,而自身卻了無一物。然而雖然了無一物,而卻又是胡人來則現胡人像,漢人來則現漢人像,森羅眾多的永珍全部一起來,則一切萬物俱時顯現。雖然說一切萬相全部同時顯現,而大圓寶鏡的自身仍然是了無一物;雖其自身是了無一物,而並不妨礙萬相全部同時顯現。
宗則就彼群相俱現處,專說了無一物。教則就彼了無一物處,詳談群相俱現。是宗則於事修而明理性,不棄事修。教則於理性而論事修,還歸理性。正所謂稱性起修,全修在性,不變隨緣,隨緣不變,事理兩得,宗教不二矣。
宗門便是在那個一切萬相同時顯現之處,專門說明其本體了無一物;教下則是在那個了無一物之處,詳細談論其所顯萬相的因緣事理。所以宗門是在事相修行當中來說明本有理體,而不捨棄事相之修行;教下則是在本有的理性當中而談論事相修行,最後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