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探病(第1/2 頁)

李馥嵐走下馬車，丫鬟青雪本來要上前攙扶，被她搖手拒絕了，老劉和白猴正從馬車中搬下禮品，多是些百年山參，高山雪蓮之類的名貴藥材，雖然輕飄飄的不佔重量，但是卻很費銀子。

常府比顧府還要敞亮些，因為常府離皇城更遠一點，而且這座府邸，是常沱家的祖產，所以到處都透露著一股古樸厚重的氣息。

常沱的父親常進曾經也是大景的武將，年輕的時候還跟先帝打過仗，不過戰功平平，靠著資歷和命長，混得也算不錯。不知是因為年紀大了，還是操心常沱的病情，他的頭髮斑白，臉色也很憔悴。似乎是強打精神出來迎接李馥嵐。

“郡主親自前來，有失遠迎，郡主恕罪。”

“常老將軍客氣了，我家相公與常大人曾是同袍，此行公幹又是同僚，常大人有恙歸家，我前來探望，是應有之誼。”

常進嘆了一口氣，叫來了面帶戚色雙眼紅腫的夫人，老兩口一起陪李馥嵐進去看望常沱。

進了常沱的房間就聞到好重一股藥味，常沱仍然昏迷不醒，不過面色紅潤，呼吸平緩，似乎沒有什麼大礙，李馥嵐一邊安慰著常父常母，一邊打量著房間中的其他人，發現兩個年輕的女子，一個在熬藥，一個在端茶送水，都穿著常府下人的衣裙，顯然不是那位冬雁姑娘。

李馥嵐看了一眼內院的方向，忍不住問道：“聽說有一位俠肝義膽的奇女子親自護送常大人千里返京，怎麼沒有見到她的人？”

常進含糊道：“凌姑娘送公子返家，一路上操勞過度，心力交瘁，也身體不適，沒法出來見客，還望郡主體諒。”

李馥嵐連忙道：“我家相公寫信回來，說道常大人此次意外，多虧了冬雁姑娘一路照顧，叫我若是有機會見到她，一定要替他當面感謝，沒想到冬雁姑娘也病倒了，我正應當去看看她才是，否則，叫人知曉了，要說我夫妻二人薄情寡義。”

李馥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常進也不好再違揹她的意思，畢竟，李馥嵐雖然是亡國的公主，但現在可還是大景朝的郡主，是正兒八經的勳貴。所以，雖然臉上滿是不情願，常進還是叫自己夫人帶著李馥嵐去探望冬雁。

冬雁住在常府深處的一個安靜的院落中，常進遠遠地就停下了腳步，老劉和白猴也停留在這裡，只有李馥嵐和丫鬟青雪跟著常夫人繼續前行。

轉過一叢茂密的山茶，常夫人抹著眼淚跟李馥嵐數落起自己的夫君來：“郡主，您夫君和我們家常沱情同兄弟，我也不怕您笑話，我們家老爺，性子太古板了，冬雁是個多好的姑娘呀，她一個黃花大閨女，不遠千里送我們家常沱回來，這是把清白和性命都交給了我們常家了，老爺也不願意給人家一個名分，說什麼門不當戶不對，我也看了餘公公寄回來的信，說冬雁姑娘出自書香門第，從小也是讀過書認過字的，我們家常沱行伍出身，粗人一個，若是將來哪個千金小姐要嫁給他，我還擔心他受人家欺負呢，郡主，若是待會有機會，您也幫我勸勸我們家老爺……”

常夫人一路絮絮叨叨，李馥嵐只是微笑以對，說話間，兩人已到了房間門口，一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鬟正在門口打盹，常夫人叫醒了丫鬟，先罵了一頓，然後才問道：“冬雁姑娘睡下了？”

小丫鬟搖頭，一副懵懂的樣子，常夫人只好親自上前敲門，沒過一會兒，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子開啟了房門。

“冬雁姑娘，郡主聽說你身子不適，特意過來看你了。”

冬雁看到常夫人背後的李馥嵐愣了一會兒，被這女子高昂的氣勢所攝，默默地退到旁邊，讓常夫人與李馥嵐進屋來。

李馥嵐邁進房中，大方說道：“聽說冬雁姑娘在宿陽與我家相公見過一面，我特意過來感謝你。”

“多謝郡主關心。”冬雁的聲音有氣無力，還帶著一股濃濃的倦意，看來是真的病了。她很快就明白了，這個漂亮到彷彿在發光的女子，就是那位顧大人的正妻。

她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奇怪的想法：這位郡主可太美了，染薇遠遠比不上她。

李馥嵐一邊問候著冬雁，一邊也在仔細打量著這個常沱的患難紅顏，這個女子確實溫婉漂亮，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幽深氣質。

離開冬雁的房間，常夫人問道：“郡主覺得冬雁姑娘如何？”

“的確是大家閨秀氣質，應當也是很好的人家。”

“我就說吧，我們家老爺，就是太古板……”常夫人又一路絮絮叨叨，一直到李馥嵐告辭。

從常府出來，時候還尚早，李馥嵐不經意地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