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苦心孤詣乾坤逆;故人再逢亦相惜(第1/3 頁)
秋風送夜來,栩栩又朗朗;月銀星霜重,秉飲只一嘗。
霍君羨聽到夫人所言,提及故人樊孤塵,眉間先是怨愁各半,但看著妻兒依偎的樣子,心中喟嘆,恨自己本事不濟,如今救不了妻子一命。
“妾身知道為難,為了文淵,只能去求他了!”見到丈夫霍君羨愁眉不展,南宮戀兒雖然歷來高傲,倒也很是善解人意,一言蔽除私心,寬慰丈夫,好叫他無從拒絕。
“爹!文淵要娘!”
聽到稚子所言,儘管霍君羨在心中一時還無法完全說服自己,去求當年的情敵,如今哪怕自己散盡家財,若能求得一法救治愛人,也決計不會情願走這一步,但事實無奈,他無從選擇。
倉促準備行當之後,便啟程動身,前往求救。
而莫白無心之失,重傷她人過後,心頭很是歉疚,煩悶不已,意欲救人,不惜任何代價,然,南宮戀兒根本就不打算接受他的歉意,多次登門道歉,表明心意均被拒之門外了。
南宮戀兒要的,就是莫白的愧疚,為了讓莫白說出畫卷的玄機,南宮戀兒也可謂是用盡了手段。
多次致歉無果,莫白終日鬱鬱寡歡,總將此事的起因歸咎於自己的過失。
“莫兄!霍家那邊又有人出遠門了!”莫白仰躺在床榻之上,閉目憂思,於旭急步推門進來。
“還是出事了!”聽言莫白應聲坐起,得知霍家情形,眉頭緊鎖。
兩人相視良久,而後莫白又言問道:“那件東西可有探聽到什麼訊息?”
“沒有!我幾次私下暗探霍家宅院,根本就不曾見過你所說的那件東西!”於旭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應言答道。
他們所說之物,正是那日引起莫白失控後,重傷南宮戀兒的那副畫卷,事後於旭一直追問莫白,緣何會突發狂亂之舉,而莫白只跟他說了是因為自己見到那副畫卷後,體內真氣突然暴漲所致,至於那副畫卷之上究竟畫有何物,莫白一直無法跟他解釋清楚,所以於旭才半信半疑前去霍家查探,他也知道莫白的性情,極少出手傷人,更不會無緣無故重傷毫無恩怨的人。
“這就怪了!”莫白兀自呢喃說道。
“霍家出事以來,一直透著古怪!”
“此話怎講?”
“霍家是江湖中人,又是有錢人家,女主人受傷理應遍尋天下杏林巧手前來醫治,可這些天來的一個江湖中人都沒有,又一再拒絕你我察看傷情!”
“想必是怪我出手太重,懷恨在心也未定!”
“若是對你懷恨在心,又為何在之後的食宿招呼上,從未有半分怠慢?”
兩人一番言語往來之後,越發覺得此事的不同尋常,而這一切的癥結,全繫於那副畫卷之上。
“霍家這次派誰去了?”
“他親自去了!”於旭答道。
“於兄!你可知此次去請的,是哪位高人?”莫白又言問道。
“天行劍的前主人!”於旭指著門外的茫茫長空,說道。
見他手指遠處,又提及天行劍的前主人,莫白立時明白過來,這次去請的,是樊孤塵。
“還真是位高人!這下霍夫人肯定能好了!”言語之時,莫白心中頗有些不快,讓樊孤塵前來,是想讓他用家門絕學‘鼉黿真氣’來給南宮戀兒重塑筋脈,醫治傷情,而自己多番登門,也是想使用此法,若能如此,便能稍解心中的慚愧。
而如今看來,霍家不惜遠赴數百里之外去找樊孤塵,其用的無非也是同樣的方法,如此捨近求遠,讓他有些懊惱不解。
這一切莫白只是藏在心裡,並未對於旭說開半句,而他得了樊孤塵的‘鼉黿真氣’,亦只有商君愁,樊孤塵以及賢樓主人血禪宗宗主冷寒霜知道,自得授以來從未顯露。
念及此處,莫白猛然想起出賢樓之時樊孤塵與冷寒霜的囑託,又徒添了幾分內疚,自出賢樓以來,俗事纏身,加上天行劍遭奪,連日來習慣安於現狀的心灰意冷,將樊孤塵等所託之事全然拋諸腦後了。
“唉……!耽擱太久是時候走了!”沉思良久,莫白忽然又再言道。
見他前言不搭後語,於旭有些莫名奇怪,於是出言問道:“走?難道你想一走了之不成!”
“離開……!我還有未竟之志沒完成!”莫白斬釘截鐵般地答道。
於旭本以為莫白只是一時玩笑話而已,如今見他說得這般堅定,料想他早已做出了決定,隨即附言說道:“未竟之志?你現在想起還有應負的責任沒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