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西河風起暗朝陽 參合詭譎驚道明(壬)(第2/3 頁)
,亦無由得之!縱在下識得公主病症,亦無法醫治……”
崔宏道:“僕曾細觀國書所附禮品清單,其中有銀針二副!若吳王殿下允准,此刻便可取來!”
燕鳳大喜,道:“如是!當可無憂!”
慕容垂喜道:“主上與禮官思慮周詳!究竟天無絕人之路!勞煩崔僕射,便領段龕去取來!”
崔宏拱手稱諾。段龕亦然。二人遂相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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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銀針取到,段龕將呈慕容垂。慕容垂示意,段龕便直呈燕鳳。燕鳳接過,便待隨慕容垂入房。拓跋寔忽搶上一步道:“太傅!”
燕鳳回頭道:“殿下有何吩咐?”
拓跋寔道:“太傅——太傅昨夜在湖濱行散,是否見過公主?”
燕鳳愕然,半晌道:“我似乎聽聞歌聲——然而,並未見唱歌之人!”
拓跋寔道:“歌聲似不似——昨日正午於宮北空地馬車中,那唱歌之人?”
“似——似乎又不似!”燕鳳道,“我昨夜似乎飲入散藥酒過量!故未必不是——幻聽!且昨日正午公主清歌妙絕人倫!古人云,‘餘音繞樑,三日不絕。’故……”
拓跋寔怏怏道:“我問太傅正事,太傅奈何說笑!”
燕鳳看一眼一臉焦急的慕容垂,向拓跋寔一拱手道:“殿下,療疾要緊!”便緊隨慕容垂入房。拓跋寔只道出一個模糊不清的字,眾人聽在耳裡,也不知說的什麼。
見燕鳳入室去,拓跋寔抬足也要進房。段龕忙攔住道:“殿下留步!公主與貴國大王尚未完婚,且於殿下,乃將來母后,不宜此刻相見。便殿下擔憂,欲此刻便盡孝子之宜,公主昏迷中,亦無法了知殿下拳拳之心!殿下且少待。燕太傅為公主診治之後,自當出而相告!”
四
內室臥榻上,一少女雙目緊閉,眉頭蹙起,面色潮紅,氣息粗重,似乎陷於夢魘之中。燕鳳謹守男女大防,只請紫貂探公主額頭,問可否發熱。紫貂自然早已知曉,但還是探了一探,乃道:“燙手!”
燕鳳道:“請姑娘取一條絲帕予我。”
因公主額頭冒汗,紫貂手上本就捏著一條絲帕,便遞給燕鳳。燕鳳接過道:“請姑娘移公主小臂出被。”
紫貂依言辦理。燕鳳將絲帕鋪在慕容鶯玉腕上,攤攤平,將右手四指搭了上去。“脈浮速,時洪大而弦緊,體熱,昏迷,乃惡傷風疊加心情鬱悒所致熱症,可針刺療之。”燕鳳心道,“然而,男女授受不親,且縱我為醫者,公主卻是未來王后,且此刻與大王尚未完婚,乃處子之身!便請侍女解開公主衣衫,我卻不能蒙目下針!奈何?!”
燕鳳慮及於此,不禁大犯躊躇。慕容垂見他不語,急道:“燕太傅!有何不妥?”
燕鳳便道出實情。慕容垂道:“此刻燕太傅只是醫者。便代王在此,無他醫者,自然亦是請燕太傅診治!燕太傅何妨,便當己身為代王宮中太醫?若王后有恙須針療,太醫尚能顧及男女大防乎!”
燕鳳道:“此刻公主尚為殿下之女,那便請殿下做主!”
慕容垂拱手道:“寡人請燕太傅為小女療疾!”
燕鳳乃拿起先前置於床頭几上的銀針,向紫貂道:“我背過身去。請姑娘扶公主坐起,解開衣衫,扶公主轉身向床內。”
紫貂依言辦理畢,乃道:“燕太傅,請為公主下針——療治。”
五
燕鳳為公主下針療治畢,拔去銀針,向扶著病人的紫貂拱手道:“請姑娘為公主穿衣。”乃收好銀針,從座凳上起身,低頭退出內室。
慕容垂見他出來,立刻問道:“燕太傅!如何?是否已醒轉?”
燕鳳道:“按醫道,此亦不難治。然公主當自出世以來,首離故土而甚遠,或水土不服!明日煩請貴國隨行御廚,為公主烹製幾道河北名餚,以公主素日嗜食者為佳。如此三日,當可痊癒。”
慕容垂道:“此不難!陪嫁禮品之中,便有河北食材。隨行人眾之中,亦有鄙國主上特賜御廚,明晨便命辦理!”
燕鳳道:“須靜養。”
慕容垂大感寬心,拱手道:“謹遵醫命!”
慕容垂謙恭地側身居前引路,領著燕鳳走出外室。段龕仍在門口守衛,見二人出來,才讓至一邊。
拓跋寔快步上前,邊走邊說道:“太傅!公主——”
燕鳳道:“殿下勿憂!我已為公主療治過。半時辰,久則一時辰,至多明晨,必將醒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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